那山那人

第14章 古今情、风月债

只是为了给果果找学习资料,修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个大意外。

果果扑在修怀里,咬着牙根,不停地吸凉气,低声叫着“哎呦,哎呦”。修抱着她一动也不敢动,肯定是脚崴了。

修母亲在堂屋里扫地,听到这边的响声不对,赶紧跑了过来。

修正惊恐地看着母亲,挺着肚子,双手紧紧把果果抱在怀里。果果双手紧紧抓着修的胳膊,把头埋在修胸口在连声喊;#3;哎呦哎呦;#3;,粉红色的连衣裙被修往上撸了一大截,两条腿软软地拖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散着好多。

“果果摔了!”修母亲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一脚把地上的踢开一片,走到他们身边,伸手把果果从修怀里抱过来,走了几步,把果果放到修床上,让她躺好,问她摔到哪里了。

“阿姨,脚崴了,痛得厉害,”果果低声说道,稍稍动了动腿,又“哎呦”了一声,不敢动了,“不怪修哥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看你,怎么没把果果照顾好啊?”修母亲顾不上责备修了,她赶紧查看果果的伤势。她接着去压水井打来一桶水,把果果的凉鞋脱掉,把脚放进去泡着。水冰冰凉凉的,果果感觉好了一些。

修什么也不敢说,站在旁边,着急地看着母亲把果果的伤处理好。

果果在修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一些,但还是站不起来,看来崴的不轻,伤筋动骨一百天,搞不好要休养两三个月。

果果瞪了不知所措的修一眼,嘟着嘴说道:“还不赶紧把地上的整理好?我要回家了。”

修赶紧“噢”了一声,低头快速把地上的和笔记本再次整理好,再去找来一根绳子绑好,提了一下,还挺沉的。

修母亲看到果果这情况,就说让她在这里吃饭,而修则可以去学校叫她爸爸前来接她回家。果果担心父母在家里等着着急,她还从来没有单独出来这么久,更没有单独在别人家吃过饭,就坚持要赶紧回家。她让修找来一根竹竿做拐杖,尝试着慢慢站了起来,用一条腿蹦着往外走。

见状,修母亲急忙扶住果果说:“果果,这样不行的,还得翻两座山呢。还是我背你回去吧。”她又对修说:“灶上正煮着饭,快开了,你得看紧一点,别烧糊了。等我回来再做菜。”

果果急忙说:“阿姨,您别耽误做饭了,你们忙了快大半天,还没吃早饭,都饿坏了,赶紧去做饭吧。我自己慢慢能走。只是这些比较重,就让修哥送我一趟吧。等会他回来,你们刚好可以吃饭了。”

修母亲觉得这样也行,于是让修送果果回家,并叮嘱果果到家后务必要让她爸爸带她去看医生。

修迅速应承一声,提起捆好的,伸手扶着果果一同走出门外。修母亲关心地看着果果单腿蹦着走出大门,又灵活地跳过门前的小水渠,心想:“还是小孩子经得起造,单腿走起来都那么灵活,有修扶着,应该没事。”就再次高声叮嘱了几句,便回厨房切菜去了。

修扶着果果。果果一条腿、一只拐杖,蹦跳着走得倒还轻盈。他们很快走到屋旁的小山脚下。山间小道在稀疏的枞树林中蜿蜒穿行,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影子,地上铺满绿油油的野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在野草中盛开,五彩斑斓,为空气中增添了一抹芬芳。

果果停下来,环顾四周,对修说:“我走不了这条路。你转过去,背我!”

修望着果果,心生犹豫。尽管果果比他小三岁,但她长得快,只比他稍微矮半个头。修低头看了一眼果果粉色的连衣裙和那条受伤的腿,真不知如何背她才合适。

“你刚才不是走得挺好的吗?这路也不陡。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曾摔断了一条腿,那时比你小多了,但是,只要不下雨,我都是一个人拄着拐棍走的这条路上学,毫不费劲。”

“看什么看?!我就是走不动了。想讨打吗?快点转过身去。”果果说着,用拐棍敲了敲修的腿,不由分说地把修肩膀搬过来。

“好好好。”修只好背对着果果蹲下。果果满意地扬扬头,开心地笑了笑,用力拍了拍修后背,就趴上去,再伸手把地上的提上。修两只手抱紧果果的双腿,背着她往前走。

修背着果果,穿行在山林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就爬到第一座山的山顶。修看了看对面的小山,只需翻过去就是白石小学,不用受罪了。他叮嘱果果:“抱紧点,飞机要起飞咯!”

说罢,修便朝山下冲去,一边冲,一边“嘟嘟嘟~嘟嘟嘟~”地模仿飞机加速的轰鸣声。果果在背上高兴地大喊“驾!驾!驾!加油!加油!”并用拐棍不停地打修的屁股。

当他们快要冲到山谷时,果果提着的绳子突然断裂,正好掉在修脚前。修来不及躲闪,被绊倒在地上,果果重重地压修背上,两人一同倒地。修趴在地上,额头刚好撞上一块石头,鲜血直流。

修急忙一摸额头,一看手上满是鲜血,吓得他躺在地上,闭着眼不敢动,心想:“糟糕,乐极生悲了,这下要毁容破相了!”果果也吓得脸色苍白,顾不得自己脚踝的疼痛,急忙爬起来,跪坐在修身边,撩起裙子压在修伤口上止血。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修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在果果的裙子下面。她白皙的大腿紧紧压在自己脸上。他赶紧又闭上眼,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修的血一个劲地往外冒,粉红色的裙子很快被鲜血浸了一大片,果果的手也染红了。

“修哥、修哥!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啊。”果果急得大哭起来。

“乱说啥,”修开口说道,“你修哥命里是头戴铁帽、脚穿铁鞋,八字硬得很,算命先生说的。”

果果用力眨了眨眼,掉了几滴眼泪,慢慢止住了哭声。

修躺在她裙子下面,竟然唱起歌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果果听着修这歌唱的全跑调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得了,得了,你这破鸭公嗓子,五音不全的,快闭嘴!闭嘴!躺着别动,要不出血更多了。”

这下好了,一个脚崴了,一个头破了,在地上又哭又笑又闹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是上午八九点钟,早起出来干活的人都已回家吃早饭,而中午出来干活的人却还没出门。果果着急地朝路的两头张望,盼望着有人路过,能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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