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琅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令牌的边缘,目光幽深,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思。她抬眼看向一旁的侍女玉卿玲,语气淡然却透着决然:“我不想跟着那些圣女回洛阳。这些日子,你变作我的模样随她们同行。”
玉卿玲一愣,眉间浮现出一丝疑惑:“你要去哪儿?”
君琅摇了摇头:“还没想好。”
玉卿玲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万一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如今世道不安稳……”
君琅轻轻抚摸着手腕上那枚红玉铃铛,眼神沉静如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妖魔不会伤我,我要防的,只有人。对付人,李剑足够了。”
玉卿玲依旧有些犹豫,眉头微蹙:“可是……”
话还未说完,君琅已经抬手打断她,目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用多说,你只管听我的安排。”
玉卿玲知道君琅的性格,固执起来任谁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她轻叹一声,开始收拾包裹,将青橼果、干粮和银钱一一整理好。她看了看君琅,轻声问道:“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君琅瞥了一眼那些物品:“这些就够了。”
玉卿玲施展法术,将她与君琅的容貌换了过来。她再次叮嘱道:“法术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除。”
君琅点了点头,眼中波澜不惊:“这些我都知道,不必再叮嘱了。”
说罢,她掀开马车前的帘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停一下。”
车夫急忙勒住缰绳,马车渐渐停稳。车夫疑惑地回头问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玉卿玲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备一匹快马,我有东西忘了带,让她替我取回。”
车夫看着君琅,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安:“可眼下没有其他人护送她啊……”
车内的玉卿玲学着君琅的语气,冷冷说道:“有她一人就够了。”
车夫仍然犹豫,满脸忧色:“如今乱世,连壮汉都不敢独行,更何况是女子……她若是有个闪失,恐怕……”
玉卿玲从车内传出一句冷笑,模仿君琅的神态:“你只管备马,不必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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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君琅策马疾驰,同州城的轮廓在身后逐渐模糊消失。
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群泼皮山贼,个个面露凶相,将她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山贼盯着变成玉卿玲模样的君琅,嘴角挂着猥琐的笑:“天色已晚,小娘子怎敢独行?”
君琅看着他,唇边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丑东西吓我一跳,乍一看还以为是癞蛤蟆开口说话了,要是我从一生下就长了你这副尊容,早想不开跳河了。”
山贼们闻言顿时恼怒不已,一个大声喝道:“臭娘们,别不识抬举!快把钱交出来,不然有你受的。”
君琅冷冷一笑,眼中尽是讥讽:“想要钱?等你们死了,我烧给你们。”
“臭娘们,敢这样跟我们说话?”
“大哥!这娘们嘴太贱了!还跟她废什么话啊!”
“把她给我绑了!”
几个山贼面露凶光,正要上前,就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一个黑影迅速从君琅身后窜出,手中寒光一闪,利刃瞬间夺走了一个山贼的性命。鲜血溅在地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其余山贼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看着黑影。“他……他是人是鬼?”
那黑影逐渐显现出来——李剑面色青白,嘴唇发紫,身穿墨衣,身长八尺有余,体格魁梧,手里握着一把形似的鹰爪的利器,气势凛然。
君琅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道:“这么大的太阳,若真是鬼,早就被晒得灰飞烟灭了。”
为首的山贼气焰凶狠:“杀了他,为刚刚死去的兄弟报仇!”
另一个山贼咬牙切齿道:“管他是人是鬼,我们这么多人在呢,不能放过他!”
他们借着人多势众,企图把李剑包围起来。
李剑用衣袖擦拭掉毕燕挝上的血迹,别至腰间。凭空一握手中便多了一柄禹王槊。
李剑没有多言,面对攻来的土匪,挥槊回击,动作迅速精准,山贼们还未近身,便已倒下了大半。
不出片刻鲜血染红了地面,剩下的山贼见势不妙,惊慌失措地四散逃跑。
君琅看着那些狼狈逃窜的身影,捂着心口做出一副胆怯的模样,语气柔弱中带着一丝戏谑:“我最怕麻烦了,如果他们有一个人活下来,我就害怕有人会来找我寻仇。”
李剑接到命令,迅速追向那些逃走的山贼。片刻之后,山贼们尽数伏诛,无一生还。
君琅掏出几张银票,点后随手丢向那些尸体。银票化作灰烬,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君琅笑意渐渐疯癫,眼中透出一丝疯狂的光芒。
李剑回到君琅身旁,语气冷漠:“主人,我们该走了,免得引来麻烦。”
君琅抬手摇了摇红玉铃铛,铃声清脆而悠长,随着铃声的余韵,李剑的身影渐渐化作一缕黑烟,钻入铃铛之中,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