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照耀在辽阔的沙漠上,百里内难觅一只野兽,沿途人烟稀少。一眼望去,唯见蓝天沙地,和天上盘旋的鹰鸟,连一株枯树的影子都不曾出现。
半个时辰早已过去,法术消失,君琅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她白皙的皮肤被晒的微微泛红。牵着的骏马不如骆驼扛晒,放缓了脚步。
君琅翻身下马,伸手挡在额前,试图遮挡炙热的阳光。
酒已经喝完了,君琅打开水袋,里面的水已经所剩无几。她渴得难忍,距离下一个城池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这些水如果现在喝掉,接下来的路程可怎么坚持?
马匹已经停在原地,不愿再前行。君琅感到脸颊发烫,甚至比之前更加炙热。她牵拽着马绳,感觉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进入了更加炙热的地狱。
她远远地眺望着东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希望嘴唇不至于干裂。
身体的虚弱使她头脑发胀,眼前渐渐变黑。君琅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君琅身体一软,感觉即将倒在这荒漠中时,一双白皙细长的手扶住了她,令她从即将晕厥的边缘瞬间清醒过来。
君琅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是一个俊美温润、身着白衣的男子。似是带了清风一同来,荒漠也没有刚才那么燥热了。
君琅的身体虚弱,头脑昏沉,她试图抓住男人的胳膊,想借力量站直。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还是无法支撑,缓缓地瘫倒在了他的怀中。
凡人轮回转世,性情不一定相同,但相貌不会变。
肃秋看着怀中的君琅,认出她是转世投胎的邹若烟。
“若烟,邹若烟。”肃秋轻轻晃动君琅的肩膀,见她依然未醒,不禁自嘲道:“真傻,叫人家前世的名字,她怎会记得。”
肃秋穿着白色粗布衣,虽衣物朴素,但气质却清冷出尘。与这荒漠格格不入。
肃秋身后的小药童凑近一步,眼中充满了好奇:“师父,你怎么知道她叫邹若烟?你认识她吗?”
肃秋伸手探向君琅额头,随口应付道:“不认识,认错了。”
小药童搭上君琅的脉搏,神色逐渐凝重:“师父,她好像快死了。”
肃秋迅速将手搭在君琅手腕处,仔细查看她的脉象,语气稍微松了一些:“暂时没性命危险,只是因为暑热晕了过去。”
小药童皱起眉头:“可是她的脉象很怪,气弱血虚,心脉都快不跳了。”
肃秋的眼神中带着歉意:“她的病症我曾见过,若是精心调理,不至于太早离开人世。拿水来。”
小药童迅速递上水壶,言语中有一丝不舍:“师父,我们的水也不多了。”
肃秋接过水壶,稍微倾斜,将水喂给君琅:“她比我们更需要水。”
见君琅仍然没有反应,肃秋转头对小药童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个阴凉的地方,否则她的情况会变得更糟。”
小药童点了点头:“嗯。”
肃秋环顾四周,沉思片刻:“再往前走就到虢州了,应该会有一些村落。”
肃秋将君琅小心地扶到马背上,脱下外袍,将背篓固定在马鞍上。为她遮挡住炽热的阳光,尽力为她减轻些许酷暑的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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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们浩荡的队伍停在原地。
窗外的阳光透过朱佩然掀开的车帘洒在车厢内,空气中茶香弥漫,宁静的环境中透着一丝舒适。
如意说道:“郢王与博王争得不可开交,早已结下梁子。要是博王当了皇帝,郢王肯定活不久。小姐,我们不如趁早与博王打好关系。”
朱佩然抿了一口茶,眸中闪过一丝深思的神色。
自己的兄弟们表面看似温和,但内心却各有算盘,善于把握时机。
谁赢谁输,不能看一时的风光。
朱佩然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还是不要急着站队的好。”
如意有些不解,微微皱眉:“那小姐向驿官还打听这些做什么?白花了一锭银子。”
朱佩然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光芒,语气中带着一抹深意:“天下没有无用的消息,掌握的信息多了,才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更明智的决策。”
朱佩然掀开马车的窗帘,继续看着外面。
正在这时,顶着君琅容貌的玉卿玲从不远处走过,步伐轻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的出现引起了朱佩然的注意。
“你觉不觉得君琅有些怪怪的?”
如意略微侧头,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没什么不对劲啊。不过君琅小姐心情好像很不错,对谁都很客气。”
朱佩然的目光锁定在玉卿玲发髻上那朵鲜活的花,思索片刻后低声道:“你说眼前的这个君琅,会不会是别人冒充的?”
如意愣了一下,顺着朱佩然的目光看去。
“穿着打扮可以模仿,可是你看她的脸,就是君琅小姐,这还能有假?”
朱佩然琢磨着,玉卿玲为什么会突然借口取东西离开,这君琅身上的酒味怎么会这么快散掉?还有君琅身上散发的桃花香味明明是玉卿玲平常身上的味道。
朱佩然沉声说道:“三年了,玉卿玲日日都头簪鲜花。可是你何时见过君琅簪花的?”
如意稍显困惑:“不过是一朵花而已,很奇怪吗?”
朱佩然自言自语道:“难道那玉卿玲真的是妖怪?”
如意惊讶地看着朱佩然,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是妖呢?你不会跟君琅认识久了被她影响也变疯了吧!”
朱佩然的眼神变得深邃,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是不是妖,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