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炮趟着雪走过来,见青狼和灰狼都在,再瞅眼扎在草窠子上的黄毛子,点点头:“恩,不错,枪挺直溜。”
这段路程略微枯燥,不过他们的脚步和嘴都没闲着,一边唠嗑逗乐,一边朝前快步走。
青狼和灰狼跑到黄毛子跟前嗅了嗅,见黄毛子已经不动弹,灰狼就莽劲往黄毛子腋下咬了口,随后贱兮兮的随着青狼奔到徐宁身边,摇晃着尾巴发贱。
嘭!
接着就瞅见黄毛子朝前俯冲,在雪壳子里滑了将近半米,一头扎在了草窠子上。
“啊,不带我啊?”
而许鹤则是定在原地,先卸下雪板,而后从兜里掏出烟盒点根烟,待抽完这颗烟,就瞅见徐宁三人不紧不慢的滑了过来。
许炮瞅着两条狗没吃饱,就让徐宁再给割了两条囔囔踹肉,直到俩狗吃饱,徐宁才取出绳子拴在黄毛子后蹄。
这时,山坡下有三人滑雪袭来,徐宁定睛一瞧,拍着巴掌说道:“这回妥啦!让我鹤哥搁这看狗,咱们五个去撵撵呗。”
“鹤哥!整着啦?”
“这群狍子得有十多头啊……”许炮挠着腮帮子,显然是有些心动。
徐宁慢悠悠的下了山,就将雪板卸下背在身后,这老母猪林南部的老林子是片谷地,地势较为平坦,生长着密密麻麻各种树和灌木,几乎没有能走的路,每走一步都得被树枝子或者灌木刮一下身子。
许炮闻言大笑:“哈哈哈,你小子净说实话,给我唠的心里头挺敞亮!我是挺知足,搁庆安这片要名有名,儿女双全,现在也都成才了,有啥不知足的。”
如果速度太快,又不会减速拐弯,稍不注意就会撞倒树上,或者被树枝子和灌木绊倒,猛猛地摔一下胳膊腿折了倒是好说,就怕脑袋磕到树和石头,那就够呛了。
许炮回过头感觉有些意外,不过嘴上却说:“我用你打下手,待会二宁过来,你跟他一块。”
“诶,爸呀,你刚才那枪挺直溜,别孬糟嗷。”
他顺着狗踪和俩大爷的脚印往林子里钻,刚走约莫六七十米,就听到两声枪响,再往前走五六米,又听见两声枪声,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就听到了狗叫声。
王虎瞅见雪壳子里一溜踪,惊道:“诶我艹,大爷,二哥,这是狍子踪啊!”
“强哥搁后边呢,刚才我俩摔两跤。”
“还有狗呢……”
徐宁和许炮、常大年当即定在原地,以他们的眼力,皆是看出了这是狍子踪!
“估摸半拉点。”
话音刚落,李福强就从山上俯冲了下来,他瞅见徐宁大笑道:“兄弟!啥事没有,老特么爽啦!”
“还能咋说,狗帮都撵过去了。鹤啊,你搁这待着,等会二宁,我跟你常叔去下头瞅瞅。”
而远处的常大年也刚收拾完黄毛子,喂饱了狗帮,随即徐宁和许炮先去接应他,待三人汇合后,便顺着来时的脚印往山上走。
“就是啊,整个庆安数一数,谁有你这么有福啊。”
“妥啦,那咱们给猪扔这?”
“哈哈哈,那必须地!”
许炮眯眼道:“恩。”
许鹤在后头听见两人对话,却没有阻止,而是笑呵呵的说道:“爸,常叔,你俩就尽情玩,到时候我给你们打下手。”
“谁响枪?是二宁么?”
常大年说道:“咱今個点子是幸!老许,咋说?整不整啊?”
徐宁瞅着黄毛子直奔他而来,在距离二十米时才递出枪,随即扣动扳机响枪。
嗷嗷!
灰狼瞅见了徐宁,它扯嗓子嚎了两声,便和青狼左右散开,将黄毛子身后留出一片空位。
李、王两人跟在他身后,滑的很是顺畅,王虎本来学东西就快,只是枪法孬一点,不过现在也算成手了,三四十米都能打中,而李福强有一股莽劲,所以玩踏板学的也快。
若是在乌苏里江那片大草甸子平原,倒是挺常见,毕竟那里隔岸就是毛子的地盘,徐宁曾碰着过一个老猎人,当时喝点酒许是吹牛比,这老猎人说他见过不小于两百头的狍子群,当时他响枪壳死俩,最后骑着马都没有追上。
对此徐宁没有怀疑真假,因为在平原地区狍子成群是很真实的,而且那边的青皮子也挺多,特别是在六七十年代,基本每个屯子都进过青皮子,要是哪个屯子没进过青皮子,那才是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