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誉宁:“我去军营吃。”
周誉宁说完,转身出了家门,离开了。
埋着头走的周誉宁这会子倒是确定这阮琳嫣绝对不是上一世的阮琳嫣了。
因为上一世的阮琳嫣从头到尾都是依附男人而活。
刚开始依附阮家,后来依附二皇子。
好似不能依附别人,她就活不下去一般。
而这个女人,到他家住了一晚上,还能说出:‘我又没要你给我什么生活,我们是两个个体,我从来没指望你能给我什么生活,我自己就能养活自己。’这种话。
这是上一世的阮琳嫣,一辈子都不可能会说的话。
广海目送周誉宁离开,叹息一声,回头见阮琳嫣也气呼呼的坐在炕上,一脸不服气。
广海填了一把柴火,说道:“宁儿说的重了些,在外面只要有人陪在你身边,就不会被人拖走的。你们这些被西北军副将或者其他人带走的女子,其实带走人的人也是要起到看管之责的。也是怕有人会跑,但逃跑的那些人也是傻,你们走来这路上应该也是看到了,在大西北这样的地方,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保暖物资根本就走不出大西北。”
阮琳嫣听广海说完,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拨弄这灶堂里的柴火。
他说的对,虽然她过来后,只坐了几个小时的板车就到了嘉谷关,但阮家人从京城到这里,的确是走了三个多月。
大概从京城出发,走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进了大西北的地界。
但从大西北的边界到嘉谷关,却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到。
两个月,就算不吃不喝,普通人又能走多远的路?
所以逃跑的确不是个好办法。
且就算逃走了,回到大胥腹地,难道就能安枕无忧了吗?
你要不要吃?要吃就要做工,或者做买卖。
你要不要住?要住就要有银钱住店,或者直接建房子。
但做工跟建房子,都需要用到户籍,流放之人的户籍是在流放之地的,他们逃回中原,不能找活计,也不能建房子,那又怎么生存呢?
就算逃脱的人,也要一辈子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那憋屈,没几个人能忍受。
阮琳嫣想着阮家这罪名是坐实,没有转圜余地的,要是没有什么大功勋,是很难有再起复或者功过相抵,成为贫民的可能。
她不想做个黑户,就只能在周家苟着。
广海见她不再气呼呼了,起身掀开锅盖,说道:“馒头熟了,今日的辰食就吃这个,待把家里的面吃完了,我看看能不能买到米,以后给你做粥吃。”
阮琳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是一定要吃粥,只是你不是还生着病吗?粥比馒头好克化,易吸收,就是生病的人吃更好些的意思。”
广海听她这般说完,笑了笑,说道:“你是好孩子,宁儿他没跟女孩子相处过,你担待一些,不过他也是个好孩子,两个都是好孩子,你们熟悉了,就会好的。”
广海把蒸馒头的隔板拿出来放在一处用泥土砌起来当桌子用的台子放凉,台子上已经有一碟凉拌野菜。
周誉宁:“我去军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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