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剩一条裤子了。
冯蘅脑海里突然想起图画中描绘的男子,她的视线移到黄药师的腰下,脸颊蓦地热起来。
这股上涌的热气令她莫名其妙,她确信内心是毫无波动的,可是身体却不自觉生出奇怪的反应。
她摸了摸烫起来的脸颊,对黄药师道:“你……你脱,我想看看。”
她这样大胆,反而令黄药师羞涩起来。
当着姑娘的面脱光光,太流氓了。
尽管,这姑娘已经成了他的妻子,可黄药师从没做过这种没节操的事情,因此也不等冯蘅再说话,他的手一扬,空气中有股无形的劲气将房间内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冯蘅只觉腰上一紧,紧接着又一松,腰带被解开,衣衫滑落在地上。
肌肤贴在一起时令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接着她被黄药师抱了起来,放在柔软的床上。
屋内并不是漆黑一片,有淡淡的月光以及廊檐下挂着的灯笼散的微光照进来,可以模糊地瞧见冯蘅裸-露的,玉白色的肩头以及小巧精致的锁骨。
黄药师也觉得热起来,十几年前经历过的那种蚀骨销魂的感觉重新在他记忆里复苏,他所有的渴望都化成一句话,一遍又一遍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要她!
黄药师吻得很温柔,但这温柔中又有种不可拒绝的强势。
冯蘅开始并不知道如何回应,在黄药师示范后她将他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勾的黄药师越急迫起来。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两人的愉悦声纠缠在一起,伴着晕黄的月光,奏出令人脸红心跳的乐曲。
纠缠了大半夜,两人总算安静睡了过去。
第二日,冯蘅醒来时仍觉得疼。
黄药师正撑着手低头看她,见她醒来,忍不住俯身压在她唇上一阵磨。
冯蘅使不出力气推他,任由他一番轻薄,待他离开,这才红着一张脸问道:“什么时辰了?”
她这会儿已没了昨晚的生龙活虎。
洞房一事她已经亲身体验过,并不完全是愉悦的,中间痛苦的那会儿她可真不喜欢。
黄药师看她神色蔫蔫的,有些心疼,道:“还早,昨晚累到了。你多睡一会儿,岳父岳母不会责备的。”
冯蘅瞪他一眼,复又闭上眼睛。
待冯蘅再次醒来,已是中午了。
因是自己家,她起得晚,没有按规矩和新婚的夫君拜见父母,冯父冯母也没怪罪,反而有些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午饭是黄药师亲自下的厨,孝敬了岳父岳母,另外也让洪七公得了便宜尝到他的手艺。他自己提着食盒进房间,准备亲自给妻子喂饭。
冯蘅已换了新的亵衣,整个人蜷起来,小脸埋在枕头上。
“阿蘅,起来吃饭了。我做了好逑汤,你帮我尝尝味道如何?”
食盒里放了一碗“好逑汤”,外加一碟银丝卷和一碟桂花糕。
好逑汤的颜色呈碧绿,上头浮着数十颗嫣红的樱桃,周围散飘着几片花瓣,底下是嫩笋丁,几种颜色混在一起煞是好看。凑近碗沿可以嗅到荷叶的清香,闻之令人胃口大开。
樱桃核已经取出,里面嵌了斑鸠肉,因此叫做好逑汤。名字出典于《诗经》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黄药师到底还是个雅人,动听的情话说完了,还会用这种务实又委婉的方式表白,比浪漫,大约没人比得过他。
冯蘅本想自己动手,黄药师偏不让她来,无奈下只好一口一口将他送到嘴边的东西吃掉。
黄药师的手艺没的说,比天香楼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加上太累了,睡了一上午的冯蘅一口气吃了她往常饭量的一倍,这才停下。
黄药师突然就把冯蘅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等她吃完自动给她擦嘴,然后唇印上去,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他觉自己很喜欢吻她。
不过,冯蘅却对昨晚有了阴影。
对于黄药师的某些行为稍微有进一步动作,她便阻止对方,并且毫不羞涩地言明,洞房的感觉不太好,他们偶尔可以经历一次,能少则少吧。
黄药师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身体的确弱了些,短时间他不会再碰她,因此默认了她的话。
在二人准备婚礼的这段时间,黄药师将梅风背叛师门,将她逐出桃花岛的消息通过李剑风下达到其余徒弟那里,下令桃花岛门中弟子再遇梅风不必手下留情,也无需将她带回桃花岛,可就地斩杀。
至于跟在梅风身边的陈玄风,黄药师念其不知情,暂时给他一个机会。可若陈玄风对梅风相互,其余弟子也不必留手。
后来,李剑风带来消息,陈玄风为护梅风,替她受死。梅风受伤,被一神秘男子所救,两人不知所踪。
李剑风描述那神秘男子的情况,手拿权杖,打扮怪异,还会驱使毒蛇,稍微一想,黄药师便知这是西域的欧阳锋。
欧阳锋在中原已有名声,只因出自西域白陀山庄,武功诡异,下毒手法令中原武林人士不齿,是以江湖上与之交手的人都对他又怕又恨。
梅风如何识得欧阳锋,并且让他出手相救,这一出的确令黄药师疑惑。
他答应冯蘅会清理门户,因此,梅风是必死的。
眼下人去了西域,路途遥远的确是难事。
不过,他同冯蘅想的一样,既然梅风盯准了冯蘅想害她,那么她就算离开中原,也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