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是镇子上几年来办的最热闹的一场喜事。
好不容易熬到送走所有宾客,等太久快睡着的冯蘅终于等来了黄药师。
掀盖头,喝合卺酒,等所有要做的事情做完,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冯蘅见没了外人,这才去细细打量今日的新郎官。
自她见到黄药师,一直见他穿淡青色衣衫,很少换其他的颜色,如今头一次看他穿红色,竟有着逼人的气势。
黄药师的气质偏冷淡,淡青色可以很好的衬托他这份清冷。
然而头一次换上红色,这颜色竟能将他那份清冷压下去,催生出迫人心的妖娆来。
冯蘅呆呆看了他半晌,道:“你娘定是个绝顶的美人儿,否则生不出你这样清俊的儿子。”
黄药师没有回答她,却突然俯身,轻轻压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离开时他眼里已经带出了笑。
“岳母也是个绝顶的美人儿,才会生出你这样好看的女儿。”
冯蘅有一刻的眩晕,她现亲吻是件极美妙的事情,并不令人讨厌。黄药师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闻久了似乎能醉人。
“有多好看?”
她直视他的眼睛,嘴角慢慢也露出了微笑。
因十几年的生长环境,她的笑容总是带着内敛与安静,有种少女的羞涩,尽管她内心并无一丝羞涩感。
这笑容与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却让黄药师看得眼眸深沉。
“清水芙蓉,清丽脱俗。”
冯蘅的这张脸同上个世界的李青萝有九成相似,只是比起李青萝因性格带来的一丝乖戾,她的气质更偏静乖巧,因此清丽脱俗的五官给人无害的感觉更重。
偏偏,她眼睛里偶尔露出的顽皮泄露了她掩藏在静乖巧下的小心机,黄药师最爱她的那双眼睛,因为眼睛流露出的真实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冯蘅想起冯母给她的那本小人,想着既然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那必是要一块学习的。
因此,她对黄药师道:“对了,有个东西给你看。”
说着,她起身走到另一旁的衣柜前,打开盖子,从最底下泛出那本已经不新的洞房学习教材,递给黄药师。
“你会不会?”
黄药师原本还奇怪她会给他看什么,不想才翻开第一页就看到大场面的东西。
啪!
他将页合上,略有些羞恼:“不必看,我会。”
冯蘅见他不看,忙将抢过来,道:“你会我不会,我再看一遍。”
她已经将里的图片全都看过,本来就是过目不忘,那些画面她记得牢牢地。只是,这种事情不能只靠理论,还需要实践,这就需要活学活用。
所以,冯蘅准备在复习一遍,待会儿实践起来不至于手忙脚乱。
只是,黄药师才不让她把时间花费在这上面,快从她手里将抢过去,往上一抛扔在了房梁上。
冯蘅可惜地看了房梁一眼。
关于夫妻洞房这件事,她虽然穿越了几个世界,但那几个世界过的都很匆忙,不是忙着与敌人相斗,便是忙着学武补充实力。
即便见过两眼现场版,却是一点感同身受都没有。
如今,终于让她有了一次体验机会,她内心最大的波动不是害羞,而是跃跃欲试。如同学武时一样,似乎学的越多,她就能变得越强。
以前听现场版,两个人似乎都很享受,这让她以为男女做这种事情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所以,也想尝试这种快乐是什么感觉。
她这样好不羞涩的表现叫黄药师生出无从下手的感觉。
“你?”
他想说,你怎么一点羞涩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这话太难启齿。
冯蘅的视线从房梁上收回,脑海里将小人中的步骤回想了一遍,对黄药师道:“洞房需要脱衣服,我要看你先脱。”
在不太相熟的人面前脱衣是件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所以,冯蘅叫黄药师先脱,这样等会儿自己脱了便没那么局促了。
黄药师有心直接动手将人抱到床上去,却又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
于是,他将手伸向衣扣。
黄药师的手长得也好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像普通男人的手那么粗壮,却也没有秀气弱之感。就像雕塑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于外观完美外又增添了力量感。
看了黄药师的手,没有人会认为这双手毫无攻击性,可偏偏这份攻击性又有着无可挑刺的视觉美感。
冯蘅不自觉咽了口口水,见他像闲庭信步一般,一颗一颗将扣子解开。
红色的衣衫被抛在一边,黄药师又去解里面白色的亵衣带子。
很快,他将上身的衣服脱光了。
黄药师穿衣时是有些清瘦的,然而脱掉衣服,那份清瘦便不见了。
冯蘅在他面前简直像缩小了一号。
黄药师见她没有丝毫姑娘家的矜持羞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半-裸-的身体,笑道:“还要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