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乌妮莉丝&哈艮莫特

哈艮莫特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正打算一把拽住男人的手才发觉，自己不过是记忆的观测者，完全无法改变发生的一切“这大概，就是那个弥赛亚变成拟似律者的原因吧”

在二十岁生日那天，乌妮莉丝，不，应该说是弥赛亚，她被披上华美的长裙，被村镇里的人们簇拥着来到了村子里的广场上，那件诡异的长袍是如此的醒目，穿着长袍的祭司用着那把即非金属也非石头的诡异匕首在她的背上刻着如同哈艮莫特胸口被刻出来的诡异纹路

乌妮莉丝并没有挣扎，她的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疼痛让她生理性的抽搐，但仿佛灵魂被抽空一样，她任由长袍人摆弄，村民们集体跪在地上膜拜着这邪恶的一幕，先前那个折磨乌妮莉丝的男人此刻跪在人群最前面，卖力的磕头，大声的带头诵读着意义不忙的赞美

随着长袍人刻下最后一笔，乌妮莉丝的背部已经鲜血淋漓，但她依旧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那狂热到几乎疯魔的父亲端着一碗用崩坏能结晶溶成的墨水在自己的背上，按照长袍人的刀痕一笔一笔画着纹路

哈艮莫特气急败坏的怒骂着，她试图呼喊跪地的村民，拼命的想掐住长袍人的脖子，或者干脆一脚踢翻那装着崩坏能溶液的碗，但这一切终究是徒劳，她眼看着名为乌妮莉丝的女孩在崩坏能的侵蚀下，头发白到发亮，身体也极速恢复着，顷刻间，她的身体便成为了几乎与哈艮莫特一样的相貌

村民们看着眼前的“神迹”更加的虔诚，跪地高呼神明保佑，而这一刻的乌妮莉丝，也仿佛感受到了神明的赐福，一股柔和的风吹拂着，如果忽视风中几乎饱和的崩坏能，它确实足以令人享受片刻，风吹过了广场，村民和她的父亲几乎在瞬间就被化为灰烬，超高的崩坏能辐射让他们连化身死士的机会都没有。

乌妮莉丝笑着看着面前的长袍人，不，是站在她和长袍人之间的哈艮莫特“来和我一起，拥抱赐福吧”

哈艮莫特心中本能的觉察出危险，猛地向一旁闪避，却被不知何时从地里长出的深紫色触手束缚住了四肢，乌妮莉丝一点点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真是巧啊，我才发现我们长的倒是挺像的，别担心，虽然我会杀了你，但我一定好好爱惜你的身体，这可是我得来不易的自由啊。”

哈艮莫特的挣扎越发微弱，此时的她因为窒息已经开始面色铁青，只能拼死支撑着不让自己昏厥，直到她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按理来说，乌妮莉丝的力量如此之大，她的喉咙早该断了，但现在虽然窒息感依然强烈，但身体却并未传来异样的痛苦，这只能说明此刻的她，并没有真的面临窒息的境地，眼前的一切也不过只是障眼法

想到这点的哈艮莫特反而停下了挣扎，在脑海里反复想着那些讥讽与刻薄的语言，她在赌现在的乌妮莉丝是在尝试夺走她的身体，通过杀死自己的意识的方式

最终的结果是，乌妮莉丝先一步沉不住气了，暴怒的她将哈艮莫特猛地甩飞出去，紧接着又骑在她的身上一拳接一拳的砸着她的脸

“被我戳中痛处了吗，乌妮莉丝，收收你那无用的伎俩如何？”哈艮莫特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哪怕是被打到下鄂断裂，她的话语也依然回荡在乌妮莉丝的耳边，最终，她停下了

“一个手下败将罢了，你还想着翻身？我劝你趁早打消不切实际的妄想”乌妮莉丝放开了她嘲讽着

哈艮莫特从地上爬了起来，转瞬间身上的伤口就消失不见“我能看到你的记忆，乌妮莉丝，现在正在祸害我身体的邪教徒跟当初给你做献祭仪式的人颇为相似，你看，你想要报复人类，而我想要从这杀出去获得自由，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不是吗”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继续开口到“我能看到你的记忆，你被人欺骗，被人约束，被当做活祭品，而我呢，跟你也没多少区别对吧，不如这样，我们合作，你意下如何？”

乌妮莉丝冷冰冰的盯着眼前之人“骗子，一个又一个骗子，你们每个人都装出一副理解我宽慰我的模样，到最后，所图谋的也不过只是我的力量而已，他们是如此，你，也是如此。”说罢，她的双手便化作利爪猛地扑向了哈艮莫特，似乎是不给她留下继续开口的余地

但哈艮莫特并未动摇，反而站在原地冷静的看着乌妮莉丝的爪子穿过自己的身体“那些讥讽着自己邪恶的人，往往内心反而高尚；那些总是将死亡挂在嘴边的人，往往渴望的反而是爱，我理解你，乌妮莉丝，真的”

“你一次次用憎恨人类来欺骗自己，但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真实的想法，你只是跟我一样，想过上正常的生活而已”哈艮莫特继续开口不断劝说着，乌妮莉丝也停下了手中的攻击，最终，她叹了口气“太晚了，你已经被植入了抑制器，即便与你合作，拜托了崩坏神教，等待我的也只有惨无人道的实验和监禁，但至少，我会尽量让你死的没那么痛苦”

紧接着，周围的世界顷刻间崩碎，整片天空似乎都要砸下来，将哈艮莫特彻底湮灭，她放弃了挣扎，只是心如死灰的开口问着“反正死到临头，我现在只想知道这是哪，是你编织的梦境，还是只是你的记忆而已。”

“不，哈艮莫特，这是你的意识空间，我只是把我的记忆投影给你而已…

听到了自己期待的“特等奖”哈艮莫特的嘴角顿时咧了起来“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先下地狱一步吧！”

紧接着，犹如倒放一面镜子破碎的画面一样，整个世界都在不断的修复，而这一次的场景不再是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而是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内，此刻的哈艮莫特手中正拿着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

“既然是我的意识空间，律者，想杀了我，你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她此刻总算明白先前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漫长的折磨和莫名其妙的记忆片段，邪教徒的祭祀流程是先用崩坏能侵蚀祭品的身体，再让拟似律者入侵她的意识，为了保险起见，还要让祭品体验律者的痛苦后再让律者现身，不论是恐惧，同情还是愤怒，只要激发出足够的情绪波动，就能让拟似律者撬开祭品的心防，从而成功寄生

但如果恰巧，有一个祭品足够冷静和坚韧，那么她就能重新夺回主动权，恰如此时此刻，同样握着一把长剑的乌妮莉丝显然失去了先前胜券在握的自信

“没时间耽误了，乌妮莉丝，眼前这个人肯定也只是在拖延时间，对，没错”乌妮莉丝这样为自己鼓劲，而她的对面，哈艮莫特毫不犹豫的举起长剑猛地劈下

“你还在犹豫什么，律者，让我们看看，谁才有资格驾驶这具身体走到最后吧”

乌妮莉丝抬手挡住剑刃的劈砍，但哈艮莫特却猛地向前一步，调转剑身，用剑格勾住她的剑柄猛地一扯，猝不及防之下，乌妮莉丝手中的长剑被甩了出去，紧接着哈艮莫特便推着剑柄，用配重块狠狠砸向她的脸颊

乌妮莉丝晕头转向的后退了两步，却看到哈艮莫特并没有继续追击，反而场景再度变化，来到了一处装潢复古的房内“好好聊聊吧，乌妮莉丝，趁着我们现在尚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