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国满心不情愿地踏入昭宪宫,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自抱怨,自己为何要听从太子这麻烦的命令来找王鹦鹉。当他的目光终于在凉亭外捕捉到王鹦鹉那落寞的身影时,心中的烦躁更甚。
王鹦鹉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留下一具躯壳。她的心中,对刘休远的深情如熊熊烈火般烧,却又一次次被残酷的现实无情浇灭。路淑媛的话在她耳边回响,让她愈发感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奈。她微微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不知陈庆国的到来。
“王鹦鹉!”陈庆国的怒喝声如惊雷般炸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王鹦鹉猛地一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焦虑,那瞬间,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揪住了心脏,呼吸困难。
王鹦鹉的目光落在陈庆国身上,先是露出惊讶之色,随后焦急地问道:“公公,太子他……他怎么样了?”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那是她内心极度挣扎和不安的表现。
陈庆国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他又想起太子如今的艰难处境,语气瞬间变得冰冷:“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太子受了多大的罪你可知道?膝盖都跪烂了!每日跪在东宫殿外两个时辰,幸亏不是冬天和夏天,殿下苦苦哀求皇上原谅。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在这儿逍遥自在。”
王鹦鹉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刘休远跪在冰冷地面上的画面,他的膝盖疼痛难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她的心如同被利刃狠狠划过,疼痛无比。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她紧咬着下唇,努力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喘息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在这瘦弱的身躯上尽显无疑。也许,路淑媛说的没有错,自己的存在只会给太子带来灾难。
王鹦鹉满心难受,急切地问道:“太子如何了,陈公公?我想去见见太子,求您了。”
陈庆国没好气地说:“如何了?看你没事我也算交差了。你去东宫又能怎样?太子现在禁足,皇上都不许他见任何人。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王鹦鹉听着陈庆国的责骂,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的内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对太子的深深担忧和思念,另一半则是对现实的无奈和绝望。她想到刘休远,心中的痛苦愈发强烈。她“扑通”一声跪下,双手紧紧抱住陈庆国的腿,声音哽咽地哀求道:“公公,求您心软一次吧。我只想见见他,以后奴婢会安分守己地过好我的日子。”
陈庆国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王鹦鹉,心中再次闪过一丝不忍。可他又想到太子的处境,以及皇上的命令,还有东宫的众人,尤其是茗蕊。他狠狠心,将王鹦鹉推开。“不行!你别再痴心妄想了。你若再去纠缠,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陈庆国的拒绝如同冰冷的利刃,再次刺穿了王鹦鹉的心房。她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内心在疯狂地挣扎着,在无声地呐喊着,却无力改变这残酷的现实。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纠缠太子,可是那份对太子的担忧和思念却如同疯狂生长的野草,怎么也无法抑制。
王鹦鹉绝望地瘫坐在地,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悔恨。她心中暗想:我真是太傻了,为什么会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呢?如今害得太子殿下如此为难,我真是罪该万死。她抬起头,再次望向陈庆国,声音颤抖地说道:“公公,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跟他道个别。求您成全我吧。”
陈庆国内心有些动摇,他看着王鹦鹉那副可怜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又想到太子的处境,以及皇上的命令,还有东宫众人可能面临的危险,便又硬起心肠。“不行,你不能见太子。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我们东宫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有,太子也快成亲了,他有他的将来。你想想,太子为了救你,禁足罚跪已经惹得主上大怒,你还想干什么?”陈庆国的语气虽然坚决,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犹豫。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王鹦鹉独自在那里黯然神伤。王鹦鹉的满心哀愁如同秋日的落叶,飘零而无助,她静静地坐在地上,望着陈庆国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绝望。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让人窒息。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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