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张启山听完手底下人的汇报，招了招手，示意出去。
表情没什么波动，但眼底一片晦暗不明，想要知道楼姒的住处并不难，能够去那的理由也很多，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冲动。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
陈皮自那天之后已经不见好几天了，她也懒得管，在家睡了好几天，当然不出意外地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到了自己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一个普通的一天。
她听到了寺庙里师傅们的念经声，但自己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听见那呢喃般的声音。
她因为身体不便，来的人都被阿柯小心谢绝了，只除了二月红。
她总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他悄悄推门进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她看起来睡得安详，薄被只是简单地盖住她的身体。
没有了平日里他见到的那般模样，闭目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玉，嘴唇却很殷红，长发略带凌乱地散落着。
白的白，红的红，黑的黑，色彩之间的极致碰撞。
让她无端地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她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在躺着闭目养神，还在回想着梦里的内容，这到底又是什么提示，听见了开门声，也并没有动。
当然，如果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想她一定不会选择装下去的。
一双微凉的手亲密地抚上她的脸，她的心里一时不由得有些震惊，但面上依旧稳如老狗，呼吸都没变一下。
只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不是傻子，或许在这一刻已经明白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那或许只是出于情急之下。”
他沉默地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我只是有些……只是有些气我自己。”
他知道的，她的身体，或许当时只是处于情急之下。
但只要他想到，想到那样的画面，他就……他就忍不住想杀人。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为你做这些的，可不可以……看看我。”
搞什么？楼姒心中汗颜。
说的这般情深意切，她只不过是咬了陈皮一口。
在她眼里，二月红应该是个有傲气和自尊的人，倒不会像现在这样，用堪称卑微的语气，还带着祈求偷偷自诉。
正在她默默思考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
额头蓦地覆上一个温热的物体。
她霎时就睁开眼。
“你终于舍得睁眼看我了。”
原来他一早就发现了她在装睡，但是为什么……
那双透着清冷的猩红双眼就这样望着他，他也不甘示弱地深深凝视回去。
无声的博弈之中，她先移开了眼。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堪称强硬地掰过她的肩膀，手下动作却舍不得用一点重力。
“你想要我说什么。”她轻描淡写道。
“那些话我本说不出口，但我必须要说。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以后我来当你的药……”
“好哇。”
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嘴角突然挽了个灿烂的笑。
谁是猎物，谁又是猎手。
“你说真的么？”
他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带着一丝惊诧，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已经闪烁着光，水光潋滟，无比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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