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一个丫头而已。”
赵诗曼理清上一世的因果,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这丫头心高气傲,两面三刀,那定是谁也养不熟的。
只要利用得当,定能成为一把合适的刀。
柳言之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是疑惑:“这丫头定是不简单,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新人总归是要学一学西苑的规矩的,先让她跟着秦嬷嬷学习一阵吧。”
“曼儿,言之,我可是打扰你们说话了。”周淑梅步履匆匆,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阿娘快坐,您这说的哪里话!言之,快给阿娘倒杯茶。”赵诗曼笑容灿烂,故作殷勤地说道。
“刚才才听说你受了伤,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下此狠手,被查出来,赵家绝对不放过他。”周淑梅拍案,义愤填膺地说道。
随即又走过来拉起赵诗曼的手:“曼儿,你的伤没有大碍吧?可让我好生担心。”
“阿娘不必挂怀,不过一些皮外伤。幸好遇到了舅舅,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赵诗曼轻哼了一声,将手收了回来。
“哎呀,都怪我不好,可是我弄疼你了?”
赵诗曼轻轻转动着手腕:“不打紧,只是手上刚好有伤。舅舅还在和父亲叙话吗?”
“他们兄弟难得一见,想必是有许多话说。接风宴备得仓促了些,你......”
周淑梅欲言又止地看着赵诗曼,眼里如柔和的秋风。
还真是擅长伪装。
“阿娘有话,但说无妨!”
“按理说,你舅舅是为了你的事而来,接风宴你应该出席,可是你今日又添新伤,阿娘实在不忍......”
说到此,她一脸苦涩地望着赵诗曼。
“舅舅远道而来,即便不为我,我也应该出席他的接风宴的。阿娘放心,我收拾一下便来。”
赵诗曼谦和且懂礼数地回答着她。
不该是这样的。
换作以前,她定然会以受伤为由,谁的面子都驳。
更何况是个不怎么见面的舅舅。
今天怎么变了?
周淑梅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竟有种说不出的惶恐,一种强烈的感觉萦绕心头,这个拿捏了十几年的女儿,好像就要脱离掌控了。
但转念一想,她刚才死里逃生,全凭姜炎的三尺长剑,有一腔礼节,倒也是能够理解。
周氏虽心里疑惑,但还是假装欣慰地夸着:“好,如今曼儿是越发明理了。”
说完转头看了一眼一旁忙前忙后的柳言之:“言之,怎么端茶倒水的活都是你在做,是新来的阿桃不得力吗?”
“岳母误会了,阿桃正在煎药呢!”柳言之回之以浅笑。
“阿桃得力就好!曼儿,你可不要怪阿娘擅作主张,直接就把人派过来了。实在是如今你身边没个可用之人,难以叫人放心。”
周淑梅脸上挂着职业假笑,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
“让阿娘费心了!”赵诗曼如今也是忍着恶心,程序化地回应着。
“曼儿说的哪里话。做母亲的,总要为自己的子女多考虑些。你和柔儿都是我的女儿,母亲希望你们都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这话说出来应该是感动到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