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之中,来瞧病的大夫刚走。
柳言之看着诸多伤痕的赵诗曼,沉静的眸子越发深邃了起来,语气有些淡,但仍透着心疼:“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弄成了这样?”
“城外树林,遇到黑衣人埋伏。那伙人只惊了我的马,对我处处留着杀招,想来不是劫财劫色,定是有人指使,买我的命!”
赵诗曼对幕后之人已有猜测,但也苦于死无对证,只好直白地将自己的想法描述出来。
“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柳言之冷静地分析着她的话,当不是赵家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否则何不绑架谈条件?
也不是没有目标的流氓地痞,这些人为财为利,犯不着直接杀人。
能有这么重的杀心,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定是来自什么江湖组织。收人银钱,替人卖命!
赵诗曼笑了笑:“你要这么问,我只能说,我素来由着性子做事,当真得罪了些什么人,也不可知。”
柳言之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郑重地说道:“我不曾与你说笑,一定是有人对你怀恨在心,买凶杀人。对你行程如此熟悉,莫不是内贼?”
“今日你在府上可有什么发现?”赵诗曼期待地看着他,似乎是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线索。
柳言之垂着眉:“这倒没有!”
“看你分析得头头是道,我还以为......”赵诗曼神色如常,毕竟对方如今尾巴藏得很好,这些暗藏的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拔除的。
“你以为什么?我不过猜测罢了。”
若是那梧桐苑所为,柳言之已经在心里把流觞骂了千遍了。
可流觞在梧桐苑也没发现异常,这背后之人倒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的猜测也有几分道理,这事就由官府去查吧。”
其实左右不过那几个人,往后一一收拾了便是。
对于赵诗曼来说毕竟还是敌明我暗,幸而这次大难不死,以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官府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压着卷宗,成了无尾悬案。”柳言之语气中似是对官府透着不信任。
赵诗曼定定地看着他:“有人查总归是好的。那贼人也不敢放肆不是!”
“对了,碧珠怎么样了?”
“那小丫头受了些苦,都是些皮外伤,休息几日,便不打紧了。不过,早上你走后,梧桐苑的裴嬷嬷便送了个丫头过来,说是夫人挑的。估摸着这会儿正在小厨房煎药呢!”
柳言之平静地叙述着。
“送了个丫头?姓甚名谁?”
上一世周氏倒是送了不少丫头过来,有要紧的,也有不要紧的。赵诗曼都照单全收了。
也不知道这次挑的会不会是其中一位?
柳言之思索片刻:“阿桃!对,叫阿桃!”
“阿桃?”
赵诗曼手上的动作僵了下来,思绪飘得老远,眼神也有些复杂。
隐约记得,这阿桃对柳言之不错,上一世自己曾想过将二人凑成一对的。
结果她就是周氏派来搅和赵柳二人关系的,纵使那时候他们离心,周氏也下了多一重的保障。
可是后来怎样了?
后来那阿桃恶相尽显,竟然痴心去招惹那贺明轩,还没等自己动手,就被周氏给赶出府去了。
再后来便没了音信。
还真是一位不安分的主。
看出赵诗曼的异常,柳言之急忙端了杯热茶过来:“曼儿,你怎么了?这丫头可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