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于是乎,袁策有些狼狈地挪到了另一侧,眼瞅着李惊玉一把掀开自己刚刚座下的隔间,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长弓,只有这时,她的眼中才会亮起兴奋的光,她这个年纪最寻常不过的表现。
“飞刃果然懂我”
此时的某人正无聊地陪着昏死过去的明镜在另一条路上赶着路。
袁策撇了撇嘴,看着李惊玉拿出弓来细细端详,其下还垫了不少的箭矢,一把长剑,以及一层的短刃匕首。
微微拉弓,箭尖对着自己的脸,熟悉且幼稚。
“殿下喜欢这些东西吗”
鬼使神差地,他忽的问这么一句
轻轻一弹,羽箭叮地一声落地。李惊玉翘着二郎腿,此时的她活像个纨绔的富贵人家少年郎,许是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摆脱了皇城的禁锢,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喜欢啊,没有比它们更快让人闭嘴的东西了”
明显的说慌,马车渐渐向前开去,是风过林梢而发出的沙沙之声。
“袁家之事,你有什么头绪”
这次是李惊玉先开的口,面色凝重,袁策知道,他们要开始谈正事了
“家父在李朝时曾任事于六部,想来还有些人脉”
“人脉?”
李惊玉顺手检查了下车窗,看似漫不经心地回道
“人在情在,人去楼空”
她将目光转到袁策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殿下还记得袁家的罪名吗”
袁策忽的开口问道
“谋逆”
多简单多好用啊,轻轻两个字便能激起万钧雷霆,于这个时代,皇权的至高无上性决定了任何人都不能对它有任何觊觎。也是口诛笔伐下的夺命之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顶梁柱一死,抄家的御旨即刻就被送到了有司衙门。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冲天的火焰便即刻将所有一切吞噬。
女皇的默许给这场闹剧盖上了正统的印章,尘封进历史中。
“你有多少把握”
对于家
“太尉虽说是个虚职,却也是名义上的军事统帅,党又于各部皆有渗透,而那些军梧若没有上头人的允许,断不敢轻举妄动”
袁策长长吸了口气,血泪的记忆让一腔愤恨在他的心中奔涌,掐住他的脖子,直至他喘不上气
“再者,家父身子一直很硬朗,政治清明下又哪来这么多暴徒,为何又是在家父外出办事时出的事?太巧了不是吗,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家父不过是陛下制衡家与士族间的一枚棋子?那肯定是暴露了什么,让家在惶恐之下不得不出手”
“在往前推,太子死因蹊跷,家父官兼太傅之职,也是除殿下您和娘娘之外知道秘密最多的人,太子是最好的折中之法,士族不会傻到做这等自毁前程之事,矛头便只能指向氏一党”
“太子与家的关系我们不得而知,但显然是不睦,不过,倘若太子真能上位,就算他念着亲情,士族也必不会放过家,一朝天子一朝臣。”
“至于外戚祸乱的前朝之鉴数不胜数,倘若氏有取而代之之野心,那一切都昭然若揭。”
“至于证据”
袁策眸色一暗,袁府一炬,所有的信往来以及秘案卷都化为焦土。
“一切都与过去有关”
李惊玉不觉有任何失落,她用手轻敲车板
“而大兴,则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他们都有着一段至关重要但又模糊不清的过去,但只要能从余烬中拨出任何支离的纸张,掩盖下的种种罪孽都将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