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熙螓回到王府,发现四叔府邸瞬间多了许多熙熙攘攘的门客,个个面貌年轻,活力四射,来者络绎不绝,几欲要踏破门槛。
她不曾想四叔的门客居然如此之多,以至于到达门匾下时再三确认没有走错。
门口有人看到她,有疑惑、惊艳之色,纷纷让开了路,个个都颇有君子风度,作揖的作揖,颔首的颔首。
他们不知道她,她亦不认得他们,所以无论他们如何私下讨论,也没人能答疑解惑。
李熙螓也微微回礼,一路走进,即一路走马观花,看到众不一色的男子,上至三十壮年,下至十三少年,面貌都大多清秀,但是却没有中年和老年充门面,看来四叔还专挑好看的,青壮的,眼光还挺毒,大概把年纪大的都剔除了。
也不知四叔养这么多门客是有什么作用?难道他也不能免俗,像那些藩王一样为府邸充盈人才?
管事的安排他们到一处空旷的草甸上集合,那里设有一些娱乐设施,例如他们所在的就是小型的马球场,东边是骑、射区,西边的长廊与楼榭是琴棋画、誊诗作曲区等等,李偘有意让他们按自己的喜好去一展风采。
李熙螓不多做停留,回到了四叔原先给他安排的院落,这里虽安静多了,却还是能听到隐约传来人喧马嘶声,即便如此,与方才的吵嚷喧闹也足以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时,李偘已经在她那等候多时了,喝了几盏茶才看到她好整以暇地走进房里。
她吓了一跳,有些纳闷,“四叔?你现在不应该去招待门客吗?”
他一脸你还敢说得表情,语气夹带着一丝指责:“谁让你到处乱跑,连人影都找不到。”
她更纳闷了,招待门客跟找不到她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难道……
他那慈父一般的目光扫了扫她出尘脱俗的面容,任她如何思绪翻飞,一声令下,遂命四下的丫鬟为她梳妆。
丫鬟们手法不太娴熟,七手八脚的好容易把李熙螓头发拆散,将复杂精致的盘发改成了简单的一个髻,发带一缠就隐约感觉到四叔那良苦用心了。
她们把耳洞用特殊黏糊糊的泥料糊上,干了就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还贴心的在她袒露在外头的肌肤涂涂抹抹,上了一层薄薄的黄粉掩饰肤色,还挑着笔给眉毛瞄粗,最后拿来了一套男装。
李熙螓在这一系列操作中醒悟过来,神色逐渐从惊异趋于惊骇,“四叔,难道你要我扮成男子是为了……”
李偘点点头,道:“你换上就是,一会儿我叫人跟着你,有喜欢的叫人记下。”
她面色失常,记下喜欢的人?
“也就是说,那么多人都是想做驸马的?”未免太过荒唐了!“四叔是从哪里邀来的各路“诸神”?”
“别想太多,他们不知是来备选驸马的。”李偘出了房门,将门关拢不忘催了句,“尽快些穿上男装。”
旁边的丫鬟安慰道:“公主您放心,殿下邀来的都是一些未婚之人,他昨日就放消息出去说这两日王府办宴,只邀三十岁以下,十三岁以上的郎君,身份低微无所谓。”
“所以……四叔真是用心良苦。”
还真是按了她的要求来,敢情这哪里是选驸马,这是挑菜呢!
不过在她看来无论何种方式都差不离与挑菜无异,毕竟她都没有兴趣,想不通寻找驸马是能满足什么需求?如果说是为了传宗接代,那倒是可以挑一个好看些的,但是她还没准备好做娘亲,没个十年八载,驸马是没着落了。
今天看四叔为她选驸马积极操心,她是感动的,再怎么着也得敷衍一二。
丫鬟们拿来长长的布条在她胸口处紧紧地裹了一层又一层,最后系了牢牢的结后穿上了男装。
到这为止她已经感觉胸口透不来气,绷的浑身难受,好在不影响行动。而且没有盘发,头颅轻了一截,到镜子前审视一番,感觉还不错,虽然面容这么糟蹋一番,却看起来不丑,毕竟底子好,所以看起来俨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瘦弱生样。
她随着小厮首先来到了长廊,好在是一眼能望到底的人,他们弹琴的弹琴,下棋的下棋,法的法,作诗的作诗,绘画的绘画……每一簇都是不一样,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偶有几个滥竽充数在里头心不在焉啥都不干,或者感叹王府好风景,作些淫词艳曲就会被警示,如果啥都不会就会毫不留情的被请出去。
李熙螓觉得还挺有趣,这些人为了吃那么几顿饭,倒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展示才能。
身后的小厮低声的介绍着这里的人,她实在佩服他的记忆能力,居然能一一都记住,比如看到李熙螓目光在某个男子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眼,就会马上说出他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家中几代都是做什么的……等等
但她也只是大致都瞄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有也不敢多做停留就匆匆而过。
在到博弈区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崔四郎居然也在那,低首下棋,他也是来蹭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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