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年,你个大骗子,说好的报同一所大学,你却在最后那一刻改了志愿。夏青伊犹记得她报道的第一天,将学校跑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容瑾年这个人,她累得坐在操场上大哭。夕阳西下,夜幕来了,夏青伊像是被母亲抛弃的小孩子。容瑾年,你个混蛋,怎么能骗我!那一刻,对容瑾年,夏青伊第一次真的有了恨。
“你不是妈妈,呜呜。”容瑾年捶打几下就累得气喘,“你放开我,我要找妈妈。”
“那我是谁?”夏青伊固定住容瑾年,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容瑾年不老实,夏青伊就用手抚上容瑾年发烫的脸颊,怎么这么烫?喝酒喝得么?夏青伊探手摸摸容瑾年的额头,也是烫得吓人。
“夏青伊!”容瑾年突然喊出这三个字,带有浓浓的情绪在里头。夏青伊当场愣在那,容瑾年,认出来了?一时间,夏青伊悲喜交加,眼底也有了湿润。容瑾年红润的双唇被酒沾染过后,色泽迷人,更显唇线饱满。此刻,在车内昏暗的光亮下,被涂上一层朦胧的色彩,暧昧的姿势,升温的氛围,久别的重逢,夏青伊没忍住,直接倾身下去,吻住容瑾年柔软的嘴唇,还带着浓郁得酒香。夏青伊只觉眩晕,被薄薄的恨意包裹冰冻住的心,开始软化。
“唔,唔。”容瑾年呼吸困难,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夏青伊被她推开,容瑾年哭的更大声,歇斯底里地嚷道:“夏青伊!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为什么!我讨厌你啊!你快从我的记忆里滚出去啊!”
夏青伊呼吸还不稳,愣住了。容瑾年还在嘟囔,哀求:“我求你还不行吗?放过我,呜呜。”喝醉的容瑾年只觉心底压抑,对于夏青伊,她怎么就躲不开了。
晚些时候,米蓝喝得迷糊,打车回到家里,还寻思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米蓝掏出手机,才发现有未读信息,来自夏青伊,写着:明天容瑾年问起,你就说是你送她回的家。
米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醉的缘故 ,怎么有点反应不过来,老板好像很不想容瑾年知道她在做的每一件事?头晕的不想再思考,米蓝回复:好的。
米蓝刚回复完,夏青伊的电话打过来了,“喂,老板。”
“她感冒了,你知道么?”夏青伊语气和往常一样,但米蓝听着,却有怪罪的意思,酒顿时醒了一半,支吾地说:“知、知道。”
“知道还让她喝酒?”夏青伊此刻的语气开始带有感情了,米蓝能感受到,老板的情绪是不悦的,米蓝解释说:“我想着今晚的宴会是老板费心促成的,不想就此浪费,也没想到她那么实在,喝那么多。”别人都是撒娇说几句软话就混过去了。偏偏容瑾年木头脑袋,平常跟她撒娇卖萌的劲儿一点都没有,高冷范十足,跟中央空调似的,人家不灌她灌谁啊。
“你这个月奖金扣一半。”夏青伊就跟上帝一样,给予米蓝重重的惩罚,“老板~”米蓝忍不住撒娇哀求,她的奖金啊!
“我说过,她的身体是第一,其他都是第二,下不为例,你早点休息。”夏青伊说完,自顾挂了电话,米蓝欲哭无泪。手机还没放下,就收到来自夏青伊的短信:明天一早,你过去看她。
米蓝泪目,回复:好的。真是被抽了鞭子,还得谢主隆恩,她“恨”这个暴君。
第二天,容瑾年是被米蓝叫醒的,大脑嗡嗡响,浑身像是被人打过了,容瑾年抱着头惨叫,“嗷呜。”米蓝昨晚也是喝酒太多难受的一夜没睡,还被扣钱,一大早就爬过来照顾容瑾年,本来有些郁卒。听见容瑾年跟小狗有一样嗷呜嗷呜地叫,米蓝被逗笑,摸摸她的头,无奈地说道:“还不起来?感觉好些了么?”
“呜,头疼,身体也疼,我昨晚怎么回来的?”容瑾年坐起身,身体摇晃坐不稳,头倚在米蓝的肩膀,撒娇地哼唧:“感觉我好像被揍了一晚,米蓝,你是不是虐待我一整晚?”嗓音听起来好多了。米蓝瞥见桌上放着感冒药,老板可真贴心,但好像只对容瑾年如此,不过也难怪,毕竟容瑾年现在是公司的摇钱树。老板真黑,想把容瑾年榨干啊。
“噗!”米蓝听着那软糯的嗓音,心里的不快都被软化,哄道:“我们先起来吃饭吧。”
“我不想吃。”容瑾年胃里还是不适,“你昨晚睡在我这里了么?”
“嗯,”米蓝慢吞吞嗯了一声,紧着又说:“没有。”
“嗯?到底有还是没有?”容瑾年疑惑,眼睛亮闪闪。米兰站起身,捏捏容瑾年的小脸,笑道:“好了,起床,洗脸,吃饭,快点哦。”米蓝转身出去了。容瑾年还坐在床上发呆,蓦然瞧见桌边的感冒药,米蓝真贴心,还知道买中成药呢,对胃伤害小。
容瑾年呆坐了好一会,努力回想昨晚的事,碎裂成片的记忆无法拼凑完整,恍惚中记得,她好像梦见夏青伊了。夏青伊,夏青伊,为什么最近老是会想到她,容瑾年烦躁,爬下床,进了浴室,畅畅快快洗了个澡,洗去宿醉的酒味,也冲洗掉残留的梦境,夏青伊什么的,见鬼去吧!容瑾年一身轻松,坐在桌前,开始享用早餐。
早之前,容瑾年就提议过,要不然她再招聘个生活助理,那样米蓝也不会太忙。米蓝却一直不肯同意,其实,哪里是她不同意,是夏老板不同意啊!容瑾年今天又提起这事,“你每天折腾怪累的,不然再雇个人,公司实在不想出钱,我自己出钱。”她倒是真心疼米蓝,一片心意。
“咳咳!”米蓝直接被呛到,有钱人又要开始折腾了么,“别闹,我自己伺候你就够了。”米蓝可不想失业。
“我是为你好诶。”容瑾年郁闷地咬住调羹,米蓝摆出慈母的表情,“为我好,就好好照顾自己,下次不许再傻乎乎地喝那么多酒了。”要不然,她不仅奖金被扣,连工资都要没了,想起损失的一半人民币,米蓝肉疼。
“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明天上午我来接你,先去旧办公楼收拾东西,再带你去新办公区看看。”米蓝做好家务离开了,并汇报给夏青伊,“她感冒好多了,我今天让她在家休息。”
“哦。”夏青伊大多时候都是这个字应答,米蓝最初总觉得这个字有冷漠不耐烦的意思,不过在老板这里,等同于嗯的意思,她也习惯了,“老板,我明天下午会带瑾年去新办公楼。”经历过昨天的事,米蓝还是想打个招呼,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