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雁感受到他的力量，紧紧地锢住她，像是想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去。
萧灵雁依旧保持着笑意，可是眼泪却又在此时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在害怕吗？害怕的又是什么？
燕与衣看见她眼角滑落的泪意，忽然俯身，隔着面纱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萧灵雁一愣，对上燕与衣深沉克制的深邃目光，隔着面纱，感受他唇间传来的那一点温热湿濡，带着缱绻浓情的缠绵。
一瞬间，从长安宫中和亲车队出发时的初次见面开始，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萧灵雁脑中快速闪过，每一个微末的细节都突然变得无比清晰，熠熠闪亮。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原来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处独属于燕与衣的位置，独一无二的，从未有过的，但也是不可缺失的。
哪怕她也曾怀疑过燕与衣的用心，甚至就在刚才出客栈前还在怀疑他的目的和动机。
可这些在生死面前，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原来不知道从哪一天哪一刻开始，她萧灵雁已经不能没有他燕与衣了。
这一吻，轻巧但缠绵，带着心意初相通的甜蜜，可也有马上可能就要分离的苦涩。
燕与衣缓缓离开萧灵雁的唇，目光中的缱绻柔情慢慢收起，变成了坚定和决绝。
“给我刀！”
燕与衣松开萧灵雁，大踏步跟着伊赛纳和阿琪善走过去，开口豪气十足。
萧灵雁的目光跟着燕与衣一直过去，她往前走了两步，想看清两人比试的细节，可又怕自己靠得太近被燕与衣看到会干扰他的心神。
踟蹰再三，她挤进人群中，找了一个不前不后刚刚好能看清里面的地方，踮起脚，目光胶在燕与衣身上。
燕与衣接过匈奴弯刀，站到阿琪善对面，上下打量着这个魁梧的匈奴汉子。
阿琪善看着燕与衣，神情自信又轻蔑。
他口中突然大喊一声，接着便举刀向燕与衣冲过来砍下。
萧灵雁心都揪起来，双手绞着衣裙，双唇紧抿，目光满是担忧地跟着燕与衣的一举一动。
燕与衣看着向他冲过来的阿琪善，身形一闪，轻巧跃向一边，躲开了他的刀刃。
阿琪善的刀落在地上，在不平坦的沙地上砸出一个一指深的土坑。
围观的匈奴人都跟着喝彩，中原人则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琪善抬起刀，再次找准燕与衣地位置猛扑进攻，燕与衣向后一翻一滚，再次躲过。
两招过去，燕与衣抱着刀只是闪避，并不主动进攻。
旁边的匈奴人有的开始嗤笑起来，但被伊赛纳威严的目光一扫过，又都收回了声音保持安静。
萧灵雁看着燕与衣的一下又一下闪避，虽说伊赛纳跟他的约定是只要坚持十招不输就算赢，可这种只防守不进攻的方式根本不是燕与衣的性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