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丁月瞧见窦映秋双手捧着肚子,脸上一副痛苦的模样,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着人,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而方才那女子,也趁着这个机会悄悄逃离现场,在众人回过神来后,早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快!你们两个去扶着姑娘回去,我去寻着老夫人请郎中过来瞧瞧。”丁月脸上满是焦急的吩咐着。
窦映秋因着之前身子不适,顾老太太就没有旁人去寻着外头正经郎中过来给她瞧着,现下瞧着她被气成这幅模样,想来许是动了胎气,丁月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走的越发虎虎生风起来,更是半点不敢耽搁。
“呦!这不是丁月姐姐吗?瞧着这样着急,这是要去哪啊?”白兰原本是听着消息,想着过来看一看窦映秋笑话的,只是没想到反倒是瞧见了她被气成这幅模样,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拐角处走出来,径直拦在她前头,一副似是要和她闲话家常的模样。
丁月从前在前院顾修远身旁伺候时,便就养成了这幅高傲性子,不把府里所有人放在眼里,后来虽然被指了去伺候窦映秋,但因着那位也是得顾修远喜爱,性子上倒也没有多少收敛。
因此府里上
上下下所有奴才,或多或少都是与她有些仇怨的,眼瞧着她这头落得这样下场,嘴上不说心里也都是想着要看笑话。
“还不赶紧滚开,我也是你能拦着的吗?”丁月满脸怒气的朝着她训斥。
“丁月姐姐还以为自己是在世子爷跟前伺候的女史吗?
如今的身份怕是连着我都不如,又有什么身份来训斥我?”白兰心里对窦映秋房里的人皆是有怨气的,从前她依仗着顾修远的宠爱,便明里暗里的叫府里奴才打压虐待她们,现下若非是她,翠梅也不会被打了板子,以至于现下还躺在榻上下不了地,府里的那些个奴才为了巴结讨好她们,也是跟着一味作践她们。
白兰为了浆洗衣裳,没有热水只能用冷水,手上早就生了冻疮,现下陇在单薄的袖子里死死捏着,即便站在冷风口冻得浑身微微发抖,也仍旧不肯挪动脚步让开路。
“你我不过同为奴才罢了,我们姑娘可是管着府上的中馈,我又是世子爷身旁的女史,虽然现下在姑娘身旁伺候,可也正是证明世子爷对姑娘的宠爱。
你若是在不赶紧滚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丁月心里不仅是存着怒气,更是急得不行。白
兰听着这话,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先是冷笑了两声而后才继续说道:“窦姑娘只不过是个通房侍妾罢了,现下世子爷怕是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怕也唯有你还这样痴傻的觉着,世子爷仍旧宠着她。”
“主子之间的事,何须由你这样说嘴。”丁月心里有些着急,见她不肯闪开,也只能上山去推搡着她。
白兰也不是吃素的,这些日子的作践和怒气累计在一起,直接和丁月二人大打出手起来。
“你们俩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个规矩了。
若是让旁人瞧见,也不怕被笑话。”于雁过来碰巧瞧见她们二人如同市井泼妇一般,脸上神色瞬间落了下来。
“是白兰出言挑衅,拦着我不许我过去。”丁月瞧着于雁,面上也同样没有半点恭敬,略微仰着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反观白兰瞧着于雁,脸上立马挂上笑容,扯着嘴角似是热络的说着:“我许久不曾见着丁月姐姐了,想着今个儿碰见便与她闲话几句,谁知道她这样容不下我,辱骂我不算竟还想着动手打我。”
“丁月你与白兰同为女史,她是姨娘身旁的女史,而你则不过是同房身旁的女史罢
了,如何能对白兰动手?”于雁这次露面过来,本着就是想要和稀泥,若是只叫白兰一个人出面,这台戏便就不太好看了。
丁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怨气,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憋着嘴好一会儿才瞧着她说着:“我不只是姑娘身旁的女史,更是世子爷身旁的女史,就算白兰是姨娘身旁的女史又如何?
况且,我家姑娘肚子里还怀着身孕,自然是万分尊贵,现下姑娘腹疼不止,她竟还一味地拦着我不许我过去,若是姑娘有个什么闪失,她这条小命怕是担待不起吧?”
于雁听着这话,眼眸子似是闪过几许光亮,扯着嘴角说道:“既是有缘由,那把事情说开了也就罢了。”随即又朝着白兰招手:“你没听见是窦姑娘身子不适吗?还不快些过来,若是误了丁月的事,怕是扒了你的皮都不能解气。”
瞧着丁月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白兰似是有些不甘心的说着:“于雁姐姐何必拦着我,她们主仆这样过分,何不如在叫我拦着她一会儿。
若是能叫窦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掉了才解气呢!”
“瞧着她那副着急的模样,想来定是窦姑娘那头出了什么岔子,若是咱们在继
续耽搁下去,万一当真有什么闪失,咱们可担待不起这个罪名。
还不若,赶紧把人打发走,到时候那位是死是活与咱们再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不是?”于雁瞧着
她说的一派轻松。
“姐姐说的是,只是丁月这样狗仗人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若不是大娘子叫人送了金疮药过去,怕是我家姨娘挺不到现下这个时候,现如今窦姑娘连着府上的洗衣房也不许浆洗我们院子里的衣裳,厨房那头更是只寻着一些残羹冷饭送过来,不过是依仗着世子爷的宠爱和搭理府上中馈,便这样欺辱人。”
白兰好不容易瞧见于雁,可不是要拉着人好好倒一倒苦水。
也希望能够借着她的嘴巴,把这桩事传到大娘子耳朵里,毕竟现如今在府里,她们唯一所能仰仗的也唯有窦映秋一人。
“窦姑娘现下正怀着身孕,自然是尊贵无比的。
若是没了这个孩子,世子爷又整日不回来,怕是日后她在想着要兴风作浪也是不能了,届时只怕是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于雁说着,瞧了白兰一眼,立马笑起来:“瞧我这人嘴上没守没管的,竟说着什么浑话,你也早些回去伺候翠姨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