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也多亏了你藏的地方好,倒是叫人没有多费力气便寻了出来。”黄云祁有些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自从黄云祁知道顾老太太派人过来搜过自己的院子后,便叫了院子里信得过的人,秘密搜查了一遍,这才在院子里把那东西寻出来,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趁着顾老太太叫自己过去回话的功夫,叫于雁偷偷把东西还了回去。
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虽然她不知道顾老太太此举是因着什么,但现下东西是从她自己院子里搜查出来的,这口黑锅怕是她不愿背也得背着了。
于雁就是怕到时候搜查的人是顾老太太院子里的奴才,寻到了东西偷偷摸摸藏起来,这才把东西藏在了院子里,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料想她们也不敢在做什么偷天换日的动作。另一头,窦映秋瞧着顾老太太叫人拿着棍棒把那道士打出府里后,也跟着一并离开。丁月瞧着她一路只紧紧皱着眉,并未开口说上半句话,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姑娘若是心里不痛快,千万别憋在心里,只管说出来。”
“那东西怎么会在老夫人院子里搜出来?”回了屋,窦映秋这才开口
把心里的疑惑询问出来。
“会不会是大娘子那头的人做的,为着陷害老夫人?”除了这个法子之外,丁月在想不出旁的可能性。毕竟,窦映秋虽说不是正头娘子,可肚子里怀着的确确实实是侯府头一胎,理应尊贵无比,顾老太太无论如何都不应当做出这样的事。
“咱们是趁着大娘子不在府里,又瞧着老太太叫人去搜流霜阁,趁机收买了个女史,这才趁此机会偷偷把东西埋在她们院子里,今个儿黄氏才回来,这么短的时日又怎么可能会察觉出这桩事,又及时的把东西挖出来挪到了老夫人院子里去。”
虽然窦映秋心里有些不愿相信是顾老太太所为,可不管怎么说都觉着黄云祁没法子在这么短的功夫里把东西挪到顾老太太的院子里并且不露出丝毫风声出去。
“姑娘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世子爷的孩子,侯府的血脉,老夫人的亲孙儿,老夫人应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丁月到底还是顾府的奴才,现下也只能替顾府说话,劝着窦映秋,另一方面也是当真不希望窦映秋与顾老太太二人起了争执。
毕竟窦映秋身份实在是太过低下,从前
有顾修远宠着护着倒也还好,现如今顾修远整日见不到人影,唯有与顾老太太走的亲近一些,在府里才能好过下去,也算是有了庇佑。若黄云祁因着今个儿的事,与顾老太太之间生了嫌隙撕破脸皮,怕是日后在府里的日子更加艰难。
“顾郎呢?还没回来吗?”窦映秋没有旁的法子,现下唯一能想起来的也就只有顾修远一人。丁月摇摇头,似是有些犹豫的说着:“这两日一直不曾见着世子爷回来。”
窦映秋搭在扶手上的手逐渐收拢,脸上也似是墨水一般阴沉下去。
竖日一早,流霜阁内,于雁风风火火的跑进屋内,来不及喘口气便说着:“外头……外头来了个女子,吵着闹着要寻世子爷,说是世子爷答应给她赎身,现下正在门口闹着呢!”“勾栏里头的女子?”翠竹有些吃惊。
“瞧着那模样许是勾栏里头的。”于雁小脑袋连连点着。
“世子爷一向最是不喜去那种地方,现下怎么会去,许是那女子胡言乱语也未可知。”翠竹似是生怕黄云祁生气误会,一边瞧着她的脸色一边急忙解释着。
现下府里不仅有姨娘侍妾,更是有一个怀着身孕,
就算当真去了勾栏里头坐着女子,于她来说也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黄云祁自然不会为着这点子小事生气动怒,毕竟顾修远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既然有人寻上门了,总不好不见。
窦姑娘现下管着府上的中馈,寻个人把消息递过去就是了,咱们何必出头去做这个恶人。”
若是说府里现下谁最怕动气,也唯有窦映秋一人。毕竟是双身子的人,胎气又并不稳固,瞧着那女子若一时气恼有个什么闪失,也是未可知的。
窦映秋得了消息时,立马拍桌站起身子,脸上满是气恼的摸样。
“姑娘现下万万不能动气,不若奴婢寻两个奴才把她赶走也就是了。”丁月生怕她被气坏连忙说着。
“今个儿你能把她赶走,日后总不能次次都把她赶走。
我到要瞧瞧,究竟是哪个不要脸面的窑姐儿竟公然寻上门来。”窦映秋原本就因着顾修远不回来而心里堵着一口气,现下听了这个消息,哪里还能忍得住,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出走去。
“青天白日的,竟是这样不要脸,一个窑姐儿竟也能寻上门来,逼着旁人抬你进府。纵使你不要脸,
我们侯府可丢不起这个人。”窦映秋才刚刚走至府邸门口,瞧见那女子鬓角处垂下一绺碎发,整个人显得弱柳扶风般,心里越发厌恶起来。
“我之前便听说,府里一直由着以为侍妾主持中馈,想必这
位就是窦姑娘吧?”女子说着直接跪在地上,手上捏着帕子掩着脸小声哭了起来,半晌才抽噎的说出声:“顾郎之前与我是真心相爱,我自知自己出身不好,我愿意不求名分,只求姑娘同意我进府,时时陪伴在顾郎身边,便无怨无悔。”
“你一个勾栏窑姐儿竟还妄想进我们侯府,当真是痴人说梦。
我绝不会让你踏进府里半步,顾郎向来洁身自好,绝不会踏进勾栏瓦舍半步。
我瞧着你分明是趁机想要污蔑顾郎,以此进了我们侯府。”窦映秋被听见气的,浑身都有些发抖,指着她的鼻子便混骂着,全然忘了自己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罢了,并没有资格点头同意旁人进府的事。
偏偏那女子似是也不知晓这种事一般,默契的闭口不提,反而把自己姿态放的极低,只苦苦哀求窦映秋,把自己完全塑造成了一个柔弱可怜的苦命人,而窦映秋反而成了那尖酸刻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