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杜芸娘不过是以奴婢进府,咱们若处处优待她,传出去的话不就会有人嚼你舌根么?你难道忘了‘宠妾灭妻’的传言?”
她顿了片刻,打量着苏洪城的神色,见他听了进去,这才继续。
“夫君,你也知道,当今皇上最嫡庶尊卑,若这坊间舆论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届时又将如何看你?你如今仕途平稳,若想再上一层楼,可须得处处谨慎。”
这话的确不假,给极为重视仕途的苏洪城敲响了警钟。
“所以只能暗度陈仓,这里只不过掩人耳目罢了,夫君多请几个奴婢过来,多耗费些银子,将里面修缮一二,旁人都找不出错处来。”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苏洪城犹豫了片刻,觉得沈之秋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可是夫君,咱们府上的银子没多少了呢。”
话至此处,本想为杜芸娘说上一两句的苏洪城便将那些话烂在了肚子里,杜芸娘瞬间心寒。
本希冀着苏洪城能站在自己这边,可如今看来,在仕途利益面前,自己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苏婵儿见自家兄长这幅如履薄冰的模样,颇为不满。
好歹也是将门虎子,怎能任由女人在耳边吹风?
“哥哥,事情哪儿她说的这般严重。难不成我们偌大一个侯府,还不能给给芸娘安置好的住处?还有,没有银子……”
她说到这,话锋一转,“对了,嫂嫂当初嫁过来带了不少陪嫁,现下不拿出来帮衬着侯府,还等什么时候呢?”
说到底,还是在谋算着自己的陪嫁。
沈之秋眼中鄙夷之色尽显,但仍装作认可的模样,接话道,“婵儿说的不错。当初我带过来的那些陪嫁,也是该用了。”
或是没想到沈之秋应的如此之快,苏婵儿颇有几分震惊。
“之秋......你竟然如此深明大义......”
苏洪城喜色难掩。
虽说苏洪城是个侯爷,朝廷俸禄也不少,但这些年苏婵儿和老夫人的挥霍无度,早就把府里的银两消耗了不少。
若是沈之秋愿将陪嫁拿出来贴补家用,那他便可把自己的俸禄积攒起来用到他处......
正做着美梦,却听沈之秋一句话将其拉回了现实。
“不过仔细想来,我还是不能将自己的陪嫁用在别的女人身上,毕竟这是父母亲留给我的压箱底儿。既然今日婵儿说我做事欠妥,那我也正好看看府内账上还有多少银子,抽出一部分给芸娘用吧。”
说着,沈之秋缓步走上前,想用手抚抚杜芸娘的肚子,却把她吓得如惊慌失措的小鸟,紧紧护住腹部。
苏洪城反应也快,一个健步挡在了芸娘身前,“你要对芸娘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
似是沈之秋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之秋脸上顿时露出些许受伤的表情。
“夫君是怕我欺负了她?我只是想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样,可没想到夫君竟然怕我?”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从府中抽份例给她了,便由夫君从自己的俸禄中出吧。”
她捏着帕子,眼圈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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