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洪城一愣,也觉得是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
可是用他的俸禄?
他回京后将皇帝给予的赏赐都花在了宴请朝臣及安顿芸娘入京上,再加上昨个儿被沈之秋狠狠敲了笔竹杠,眼下剩下的银子并不多。
或者说,他并不想把剩下的银子花在杜芸娘身上,毕竟爷们儿还需得备些银子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见苏洪城眉头不展,迟迟不肯回话,杜芸娘善解人意道:“刚刚是芸娘会错了意,还请少夫人莫恼。既然芸娘已经入了府,无论什么都听您的安排。”
把俩人逗弄的差不多了,沈之秋觉得也该换个玩儿法了,于是便顺着杜芸娘递来的台阶走了下去。
她朝着珠儿招了招手,“你去将我房中柜第三搁架上的府邸账本拿来,我也好算算拨多少银两给芸娘。”
此言一出,几人皆松了口气。
等珠儿喘着气将账本送来后,一行人也坐到了院内阴凉处歇脚。
沈之秋认真地翻阅着账本,嘴里还止不住碎碎念。
“怎么,嫂嫂还没算明白么?”苏婵儿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算明白......这点小帐还是难不倒我的,只不过......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呐。”
她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苏洪城顺势拿过账本,随意翻了几页,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本以为就算柳氏和苏婵儿挥霍了些,依照府内存银来算,还是够用的,今日一看这白纸黑字,真是惊了一跳!
堂堂侯府,可支配的银子只剩下区区五百两!
“夫君,你也瞧见了,府内的银子不多。若是咱们再不采取措施,恐怕得坐吃山空了。”
一听这话,苏婵儿有些不信,一把将账本抢了过去。
看完后,大气儿都不出一声。
苏洪城正了正色,将账本回递给沈之秋,“那......依照你来看,我们应当如何?”
“应当缩减开支。”沈之秋肯定道。
紧接着她扫视了众人一圈,最终将视线投向了苏婵儿。
“但刚刚婵儿也说了,我们偌大一个侯府倒不至于拿不出安顿芸娘的银子,就算经济紧张也有办法。”
“从明日起,府内每一处院子的份例减半,望大家一起度过难关。这样省下来的银子便可匀给芸娘她们,如何?”
什么?
苏婵儿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两腮气的鼓了起来,高声抗争道,“凭什么减少份例?嫂嫂不是还有嫁妆么?如今侯府遇到困难,你还要把嫁妆藏到什么时候?”
兜兜转转她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嫁妆,这话似是将沈之秋的陪嫁当成苏家的囊中之物。
“婵儿,你既然说到嫁妆,那我也可同你说道说道。我可还记得,婆婆当年嫁入侯府,娘家也给了笔价值不菲的嫁妆,如今是否也能拿出救急呢?”
“长辈若是能做出榜样,我们这做晚辈的也应当紧随其后,否则要是传出去,人家莫不是以为我们将军府,喜欢贪墨儿媳妇的嫁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