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扈隐子疾奔而至,南风下意识的想跑,但他没跑,无有灵气跑不过扈隐子。
“你别过来。”南风喊道,眼见胖子闻声回头,又道,“别动手,不然同归于尽。”
南风这话一语双关,实则是提醒胖子不要插手,而在扈隐子听来却是对他的恐吓,听得南风呼喊,扈隐子不慢反快,疾冲而至,凌空起脚,将南风连同肩上的担子一同踹飞了出去。
木桶里还有不少菜油,木桶摔烂了,油洒了一地,南风前胸中脚,几乎背过气去。
胖子见状几欲回冲,南风急忙叫喊,“别过来,不要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你拿什么与道爷同归于尽,”扈隐子狞笑逼近,到得近前冲着南风又是一脚,“甚时瘸的?天有眼,报应到了?”
南风本已万念俱灰,听得扈隐子言语猛然发现一线生机,扈隐子貌似并不知道他是装瘸。
“恶狠狠的看着道爷作甚,想咬我不成?”扈隐子起脚直踹面门。
南风本能抬臂,却慢了半分,扈隐子这一脚直中面门,瞬时金星乱闪,鼻血横流。
“这么慢?”扈隐子上前一步,抓过南风手腕。
南风张嘴吐他,扈隐子侧身闪过,“灵气呢?修为呢?哈哈哈哈。”
此时城外有不少赶路百姓,眼见一个道人殴打卖油郎,纷纷驻足旁观,自远处指指点点。胖子混在其中,咬牙切齿,双手握拳,强忍着没有冲上来。
扈隐子甩掉南风左手,右掌再出,“瞎眼的东西,好好的人不做,下山做狗?”
南风想避,但避不开,这一巴掌打的响亮,直接将他抽倒在地。
“你想干什么?!”南风怒吼。
他这话是冲胖子喊的,胖子见他挨打,按捺不住,想要上来相助。
听得南风怒吼,胖子咬牙忍耐,退回人群。
由于南风身上沾了油污,扈隐子便不再近身殴打,而是起脚踢踹,“你的修为呢?你的本事呢?知道你为甚瘸不?报应!”
无有灵气修为便还不得手,虽然明知还口会挨的更重,南风仍然忍不住破口,他是乞丐出身,情急之下骂的粗俗,“不孝的东西,老子可是你的亲爹。”
扈隐子闻言大怒,再度起脚,但南风身上沾满了菜油,踢了两脚都被滑开,一瞥之下见到扁担,抄起扁担冲着南风砸了过去。
扁担砸中了南风的左肩,断了,断的不止是扁担,还有胳膊。
“道人好生凶狠,一个瘸子,下得如此重手。”有围观之人看不过去,在旁开腔。
一人开腔,立刻有人附和,扈隐子皱眉环视,众人畏他凶狠,纷纷住口退走。
南风左臂扭曲,一看就是断了,但扈隐子仍不放过他,拿着那截断掉的扁担走上前来,“当年的硬气哪里去了?给道爷跪下,不然剩下那双手脚也给你废了。”
南风连遭重创,全靠一口怒气支撑着不曾晕死过去,听得扈隐子言语,心中更恨,本想亡命反击,忽然想到一事,“莫打了,莫打了。”
围观众人见状纷纷摇头,众人都以为他腿瘸志坚,未曾想他最后还是耐不住打,开始求饶。
扈隐子见南风服软,大为得意,却并未放过他,厉声喝道,“跪下!”
南风勉强坐正,腾出右臂自怀中拿出了一个纸包,抬手递给扈隐子,“莫要再打了,秘籍还你。”
一听秘籍两字,扈隐子好奇之心大起,扔掉扁担伸手接过,打开纸包看了两眼,他并不晓得这秘籍的来历,不过却知道这是一本制造暗器和机关的秘籍。
“东西我已经交出来了,莫再打了。”南风又道。
扈隐子得了秘籍,怒气大减,但周围有人围观,他拿了南风东西,有殴打抢劫之嫌。
见此情形,南风急顾左右,“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我只是还他,你们别管闲事。”
众人都知道他在撒谎,却不知道他是栽赃,而是认为他被打怕了,生出了奴性,对他的同情便转为鄙夷,纷纷转身离去。
南风此时血流满面,垂着一条胳膊,狼狈凄惨,扈隐子得了秘籍,也不想在此多待,便高声说道,“道门慈悲,小惩大诫,日后你若再敢作恶,定不饶你。”
南风默然不语。
扈隐子虽然凶恶,却并不聪明,不晓得南风心思,只道他交出秘籍是在行贿求饶,训斥几句之后收起秘籍,往北去了。
众人散去,南风以右臂拎起一只木桶,冲有心过来帮忙的胖子低声说道,“往南走,在林间等我。”
胖子咬牙皱眉,转身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