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云是不是做生意的料大家不清楚,不过大家知道的是,陈钱家真的在收笋。
邻村的人本打着试试的心态去的,没有想到对方真的给钱了,挑掉几根颇老的,剩的对方全部要了,他们是头一批去挖的,挖的不少,每人都卖了六十以上。
要知道,去帮人家帮一天工,男子四十,女子三十,这挖一天的笋顶的上去给人当伙计,哪个划算,当然是挖笋划算。
听说这消息是真的,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都矛足了劲去挖,有的更是不惜走上几十里山路,去寻找那些没有被人挖过的大山。
“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来。”闻讯而来的村民们,挤破了香云家的小院子。
陈钱看着秤,桃子在一边记数。
“勺子叔四十斤。”
“板大哥六十斤。”
“林生娘五十斤。”
听着后院的一阵一阵声响,二房黄氏捅了捅陈皮:“二皮,你说你大哥也真是可以的,有这么好的差事也不事先跟咱们说,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那陈小六是他的亲兄弟,还是你和老三是他亲兄弟,这么好的差事不让你们去办,让陈小六和矮子去负责,呸。”
黄氏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她不稀罕。
陈皮摸摸下巴:“你和娘做出了那档子事,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先是狗儿把人家推下了河,差点让三姐妹命不保,后来又差点把香云许配给了一个死人。
黄氏眼一瞪:“你在怪我啊,香云那事你说能怪我吗?娘执意要这样做,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黄氏还没起床的婆婆,轻声道:“二皮,你说咱娘还藏有银钱不,我总觉得娘身上银钱肯定不止这些。你想想,想当初咱们爹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在矿上的工钱不低,后来爹死后,矿上给了十多两安葬费,娘手上肯定不止二十两。”
那个时候家中都不止有十两银子的存银,再加上安葬费,怎么也得有二十多两。
“差不多行了啊,大哥分家才分多少,三弟分家也才得四两,要是让三弟知道我们……。”
黄氏拿眼瞪他:“搞的你分家分了很多银子一样,银子在哪,你找给我看呀。”
她不就多拿了五两银子。
二皮懒得与她说:“行了,我也上山看看有没有笋去,咱们兄弟三现在都分家了,谁更有本事起家,就看各自的本事,我不能让大哥还有三弟小巧了去不是。”
二皮心里对于自己家藏了银子的事情,没脸说出来。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不敢说出来。
“人家都没与你说这事,你去干嘛。”黄氏撇撇嘴,心里看不上这几十银钱。
老二正要出门,老三背了一篓子笋回到了家中,看样子有个几十斤。
“老三,你这是在哪挖的,看起来不错啊。”老二看着老三这么一会便挖了这么我,上前打探着。
“二哥,这么挖笋的人多,咱们附近已经不见什么笋了,你要去的话,得多翻两座山。”
说着把几根看起来比较皮实的笋扔在家里,背起篓子去了大哥家。
香云看见三叔,对着三叔招了招手:“三叔,三婶在家吗?我想让她过来帮我剥壳。”有一份部分她是用来晒干,在晒制之前,得先把笋对半切开,然后再用沸水煮一遍,再拿到外头去晒。
这么多笋,得请人剥壳。
“行,一会我去叫她,让她过来剥壳,我在家看着两孩子。”这会地里的活都干的差不多,大哥家现在缺人手,当然得先顾着。
“好。”
陈路接钱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大哥,我们兄弟的要不就算了,不用给钱。”
“那怎么行,都是一样的,拿着吧。”陈钱当然把钱塞进他手里,憨厚着看着后头:“下一个。”
“让让,让让。”方氏背着一个篓子冲进队伍的前头:“大钱兄弟,你先帮我秤了,秤完了,我还要再去挖。”
“唉,陈瑶她娘,这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都着急卖了再去挖,你可不能插队。”
方氏撇撇嘴,见陈钱顾不上她,只得乖乖去了后头。
香云与几个妇人在一边剥壳,白嫩嫩的笋像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一般静悄悄的躺在一边。
“香云,你要那么多笋干吗?这笋咱们秋水县到处都是,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也卖不到什么好价。”张氏一边干活,一边问着香云。
“我想多晒些干留着。”香云当然有自己的打算,这玩意在秋水县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在京城那样的地方,就稀罕这种山货。
“你真是要做笋干的生意吗?”自己家吃哪里吃得了这么多,肯定是用来卖的。
只是笋在秋水县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笋干当然也不稀罕,香云想用笋干来挣钱,怕是有些难度。
香云点点头:“婶,你可不要小看了它们,可以变出很多美味,要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晒笋干。”
“嗯。”张氏也不懂,即然香云敢干,自然有人家干的道理,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日,香云早早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