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背,被火灼烧得滋滋冒油,已经晕了过去。 初秋吓得缩在他的怀里。 有他保护着,倒是没伤到分毫。 见有人闯进来,初秋心中一惊,连忙将身上的人推开。 她刚想爬起来,却见更多的人,冲了进来。 云绾柔对这一幕,早有预料,并不感到意外。 然而跟在她身后,赶过来的宾客们,在看见这一幕时,顿时傻眼了。 “这个人不是姨娘身边的婢女么,她怎么会在安远侯的床上?” “这还不明白么?一定是这个婢女胆大包天,趁侯爷喝醉了,偷偷爬上了他的床呗!” “啧啧啧,你们别说,这丫头的身子还挺有料的。” 宾客们的目光,都被黏在了初秋的身上。 初秋羞得脸颊一红,连忙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云修诚咬了咬牙,转头看向云绾柔。 不等他开口,云礼便快步来到云绾柔的身边。 “妹妹,你没事儿吧?” 云绾柔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她一声不吭,眼泪却簌簌滑落。 众人瞧见她的表情,有同情的,也有觉得她不够大度的。 人群里,很快便有人道:“一点小事儿而已,江夫人何必伤心。 男人嘛,三妻四妾都很正常。要我说,既然侯爷已经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 你这个当妻子的,就应该着手,将人家姑娘抬为妾室。” “是啊,反正侯爷已经纳了一个妾了,也不差多这一个。” “话也不能这样说。今日可是江小姐的周岁宴,这个丫头选在今天,偷偷爬上侯爷的床,这明显就是在跟夫人叫板啊!” 人群里,也有妇人。 妇人的看法,与那几个男人不一样。 她们看向云绾柔的眼眸里,溢满了同情。 侯府出了这么一个胆大的丫头,若是真让她成为姨娘,那这位正妻之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 初秋听见众人的议论声,委屈地摇头。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偷偷爬上侯爷的床,是侯爷……”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云义冷冷地瞪着她,打断了她的话。 他妹妹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这个叫初秋的丫头,根本就是江淮养的外室。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苟且了,他们还有两个孩子。 要他说,就应该趁今日这个机会,将初秋处死! “妹妹,不能放过她。若是你今日将她抬为妾室,那侯府里的丫头,难免效仿!” “二弟说得不错,这个丫头,必须严惩!” 随着二人的声音落下,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云绾柔的身上。 云绾柔哭着摇头,佯装出一副委屈模样。 “如何严惩,是要杀了她么?” “对,杀了她!侯府就不能容忍,这种叛主的奴才!” 云绾柔的话刚出口,初画便连忙附和。 初秋瞪大眼眸,被她们二人的话,被吓傻了。 她推了推身边的男人,然而江淮却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两个小小的身影,快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不要杀我娘亲!” “你们谁敢动我娘,我让我爹杀了你们!” 江北辰和江南星二人,快步跑到床边,将初秋护在身后。 初秋听见他们的话,心脏“咯噔”一下。 完了,眼前的事情还没解决,她跟两个孩子的关系,又暴露了。 这一下,云绾柔是铁定不会放过她了! “辰哥儿、星姐儿,你们刚才叫……叫她什么?” 云绾柔看向两个孩子,佯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江北辰抬起头,冷冷地瞪向她。 “她是我娘,我叫她娘,怎么了?” “不对,你是记在我名下的,我才是你娘。” “不,你是我娘!”江北辰转身,一把抱住初秋:“她才是我娘,我不许你们伤害我娘!” “那个婢女,是……是那两个孩子的娘?” 人群里,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云修诚眼眸一转,忽而问道:“你说她是你们的娘,那你们的爹是谁?” “我爹是安远侯!” 江南星扬起下颚。 “我爹说过,这个女人不配当侯夫人,我娘才是侯夫人!” 闻言,云绾柔抱着泱泱,往后退了一步。 孟砚尘想扶住她,却被云义抢先了一步。 “妹妹,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之前我听人说过,江淮在外面养了外室,还跟外室生了两个孩子。 我当时没在意,以为是有人以讹传讹。 可现在看来,初秋就是那个外室,这两个孩子,就是初秋跟江淮的野种!” “外室,他与外室的孩子,居然这么大了!” 云绾柔摇了摇头。 “二哥,他骗了我。他在与我成亲之前,就有了外室,呜呜呜……” 云绾柔这一哭,立刻引来了旁人的同情。 就连刚才帮着江淮说话的人,也纷纷倒戈。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养外室,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明明能收入府中,给一个小妾的身份。 可江淮偏偏要将人藏起来,还许诺外室,她才是侯夫人。 别人宠妾灭妻,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江淮这是宠外室灭妻,难怪江夫人会这么伤心。 “太不要脸了,这对狗男女,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江夫人真是可怜,被江淮骗了这么久,还替一个外室养孩子!” “江淮让外室子,过继在正妻的名下,充当嫡子。 他的下一步,是不是要杀了正妻,扶外室上位?” “太恶心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不行,我要回去写奏折,在皇上的面前,参他一本!” “算我一个!我此生最瞧不起的,就是江淮这种男人。” “我也写,我们一起参奏他!” 【哦豁,大猪蹄子完蛋咯!】 【养外室,还让私生子,充当侯府嫡子。这下就算他说破了天,也洗不干净咯!】 然而仅是如此,云绾柔转头,跟望舒交代了几句。 望舒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她再回来时,她的手里,多了一只铜盆。 见她端着铜盆上前,初秋吓得惊呼。 “你要做什么?贱婢,你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