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3(1号上午10点替换)
《悍妃在上》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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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到了年挨根儿,威远侯府阖府上下开始清扫出尘,有掉漆的地方补了红漆,该换的窗纸也都换了。打春联贴窗花,处处张灯结彩,甚是热闹。
府里的主子们也都开始裁制新衣,下人们也分发了布料和棉花,紧着自己做一身。一年到头,总是要穿新迎接春节的。
梅香和燕儿的针线好,便紧着三姑娘和四少爷的新衣做起来。沈奕瑶也让翠巧端了一盘子珠花、耳坠、手串儿过来,俱是像严嫣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适合带的首饰,让严嫣先挑了。这是府里的惯例,逢年过节给姑娘们添置首饰,总是严嫣先挑了,才轮得上严倩几个。
一并而来的还有两身衣裳,一套女孩儿一套男童的。里外上下都有,针脚细密,绣工精湛,翠巧说这是夫人这阵子做出来的,做了许久。其实不用翠巧说,严嫣便知道,她娘针线活好,往年没少给她和阿陌做过衣裳,那针脚绣工一看便知是她娘的手艺。
其实,除过那些不愿意回忆的,沈奕瑶还是挺痛爱自己两个孩子的。
以往严嫣总觉得,她和她娘不亲,是因为裴姨娘的挑唆,芳翠芳草那些人做鬼。如今这些人不在了,也没人敢暗里使坏,却依旧亲不起来。
严嫣此时才明白,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不会因为船过水无痕,便能当做没事。
这两身衣裳被严嫣严陌两人的丫鬟各自收回了屋,下午姐弟两人再碰面时,神情中隐隐有些怔忪。
严嫣知道那是什么,那身衣裳太合身了,其实这些日子,不光她长高了,阿陌也是。
“我记得你以前挺黏她的,不用为了顾忌我的想法冷着她。她又不傻,早看了出来。”
沈奕瑶有多紧张严陌,没人比严嫣知道。可自从严陌搬来凝香阁,母子两个便生疏不少,少了几分亲近,多了一些距离。
正在描红的严陌一愣,小声说道:“我总是要长大的,过了要黏着娘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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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日,威远候府的规矩是上午祭祖拜祠堂,中午用团年饭,到了晚上天擦黑的时候吃年夜饭,然后一起守岁。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荣安堂最热闹的时候。
老夫人一身绛紫色绣仙鹤祥云纹团花褙子,头戴黑貂皮卧兔儿,耳朵挂着莲子米大小的碧玉耳珰,笑眯眯的看着下面一众小辈儿们,端得是和蔼慈祥。
下首处大人小孩儿都穿得喜气洋洋,脸上均带着笑。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故意找不痛快。
年夜宴还是摆在花厅那处,照例是摆了两桌,大人们一桌,小孩儿们一桌。反正都是一家人,又是大过年,便也没有分个什么男女有别。
严郅好酒,又素来喜欢这种场合,整个桌上就只听到他一人的劝酒声。三爷严瞿素来沉默,今儿也多喝了几杯,便是严霆也与严郅喝了几杯。严郅饮了酒,言语便狂放了些,又是谈古论今,又是议论时政。
只可惜他也就领了一个闲职,一些所知也就是与那些狐朋狗友相交时听来,那些人与他身份不相伯仲,消息都是野路子,真假还不得而知,又哪能做得准数。
不过严霆和严瞿素来知道他的性格,也就听听,从来不过耳。
说着说着,严郅提到严霆差事上的事儿了,一时间桌上的气氛有些凝滞。
先不提那调令之事,严霆也有另辟蹊径去兵部询问过自己日后差事的安排。只可惜兵部那里一直没给准话,大体的意思就是回去等安排。
‘回去等安排’这话,就看你怎么理解了,可能差事不日便会颁下,也可能天长地久的等候。
在大熙,不光有官候缺,像他们这些靠萌荫的勋贵之后也有候缺的。没有得用的关系,陛下那里也博不到眼缘,便只能排队干等着。
严霆知道自己这种情况不正常,先不提他曾在平沙关任过镇守一路的参将一职,就是仅凭威远侯府这块儿开国功勋的牌子,也不会让他轮不到职。
可事实就是,人家让他回去等安排。
那官员话说得也光堂,侯爷身份高贵,功勋赫赫,可如今实在没有符合您身份地位的缺,总不能让您去京大营做个小旗吧。后面这一句是严霆自己脑补的,别说兵部那边没安排下来,就算安排下来他也不会去,那绝对是羞辱,他严霆也不用再在京城走动。
说来说去,就是有人暗里卡着他!
这该死的镇国公!
当然,这一切都是暗里的机锋,表面上是不能拿出来说的。
严霆只要还想保持表面和谐,内部的矛盾内部解决,便不能表面上撕掳开来。
其实换一种思路理解也可以,左不过是女婿惹了老丈人,老丈人如今懒得搭理他罢了。至于被老丈人暗里卡了,老人家气性总是大的,哄哄便好了。
如今严霆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老夫人嗔怒道:“吃酒还堵不上你嘴,这大过年的提什么差事,忙了一年到头,这会儿还不歇歇。”
严郅嘿嘿赔笑,事情便过去了,桌面上又是一片和谐。
==第65章==
这个年骆怀远是独自一个人过的。
其实也不算一个人,还有小安子陪着他。
宫里并没有召他回宫的意思,他也就权当做没这回事。其实就算回宫了又能怎样,左不过还是一个人过,顶多就是有他娘陪着。从他七岁那年,在宫筵上丢了丑,自此宫中大小筵宴,四皇子便再也没有参加的资格。
从骆怀远从宫中挪出来,他就和他娘马嫔没再联系过了。二十八那日,宫里来了个小太监,给骆怀远送了一包东西。骆怀远打开一看,里头是几件衣裳、几样金首饰和几个银锭子。
那小太监是马嫔跟前儿服侍的,叫小豆子。小豆子说马嫔娘娘让他来带话,说自己在宫里头很好,让四皇子不用担心,又说宫外不同宫里头,怕四皇子银钱不凑手,便选了几件分量足的首饰带出来,实在没银子了就让他拿剪子绞了换银子。
她娘一向谨慎小心,平日里没事断断不会主动联系他,这次估计也是实在怕他刚出宫受了罪,借着过年给儿子送两件衣裳才让身边太监出了来。
骆怀远当时什么也没说,抱着东西扭头回了屋,再出来时递给了小豆子一个包袱。首饰和银子都在里头,还多了一件妇人穿的衣裳,衣裳是崭新的,布料也没见多好,但也不差,符合马嫔的身份,可以当家常衣裳穿。
小豆子临走时,骆怀远跟他说,让他回去告诉他娘,他也不知道具体尺寸,如果裙子短了,让她娘回去自己把裙边儿放了。
那裙子是骆怀远早就让人做好的,裙子滚边里塞了几张银票,俱是那种数额不大的,一共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