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中,杨立与宋宪并排而坐。
宋宪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杨兄……杨兄真是……真
是惯会戏耍人……”
“此诗一出,岂不把那些人都气疯了?哈哈……哈哈……”
“不过在下心里……实在觉得好解气啊……哈哈哈哈……”
都邪坐在车辕上都能听到马车中宋宪的动静,会心一笑,道:“宋
生怕是癫了吧,公子可得注意着,离他远一些。”
先前三人下了楼都能听见那楼阁之上,众生的愤怒咆哮声。宋
宪因而好奇,询问杨立究竟在纸上写了什么。
因此才有了当下宋宪笑意难止的情景。
“宋兄以后切莫再令在下与你一同参与这等场合了。”杨立淡淡
笑着,道,“如此境况再来一次的话,在下可不一定再能想出一首传世好诗来应付了。”
“诗仙太白……可也有诸多狂诗可应此景。”宋宪笑意渐止,玩笑般说了一句后,又道,“莫说杨兄,即便是在下,以后也不会再去这等场合了。”
看宋宪神色渐渐严肃,杨立也收拢了面上笑意,道:“宋兄可是有所领悟?”
“哪里谈得上什么领悟。”宋宪摇了摇头,“只是对如今之大昭士流有些失望而矣。”
“若因一叶而障目,未免可惜。”杨立对宋宪劝说了一句。
尽管他内心也清楚,如今大昭士流风气遑论各郡各地,大都如今日之菁英社一般,可算不上是一叶障目。
随着四民阶级之稳固,士流成为其中最高阶级,纵情享乐之风盛行,又兼具所谓人的清高自傲,俨然已成为盘踞在其他三等民之上的吸血毒瘤。
最为可怕的是,这些所谓士子只拿了古贤士的清高自傲,因其对己有利,而对于古贤士的风骨,却统统丢了去。
“杨兄不需安慰在下,在下心中明白。”宋宪苦笑一声,道。
气氛有些低沉。
但片刻之后,宋宪便抬起头,眼睛在光线昏暗的马车内渐渐发亮:“在下既有志功名用世,报效大昭,便已做好接受大昭种种不堪的准备。
士流污浊,那便**涤风气。
官阶腐朽,那便清除腐朽!”
宋宪说得慷慨激昂,杨立只是点了点头:“宋兄胸有锦绣,在下佩服。”
“杨兄可是认为在下异想天开么?”宋宪对于杨立的意见很在意,因而神色便显得有些紧张。
杨立摇了摇头,旋即感觉自己这样也太过随意,正色道:“宋兄,有志者,事竟成。”
“谢杨兄!”
二人正在车中聊得热络,趁着马车转弯的当口,一直吊在马车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潇湘阁龟奴终于是抓住了机会,追了上来:“二位公子…二位公子…留步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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