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宁！”
“我妈妈已经死了。”
说完这句话，她“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死亡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嘛。
两眼一黑，这一世的自己就下线了。
“咦...嘶...什么东西在扎我？疼疼疼......”
眼皮突然被翻起。
白光刺进来，江栩宁烦躁的转了转脑袋，急欲闭上眼睛。
耳朵旁传来不大不小的说话声。
“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病人不能再离开医院了。她的情况很危险，怎么能让她自己一个人生活呢？这是作为家属的失职。”
家属？
哪个家属？
我一个孤家寡人哪里来的家属？
江栩宁正纳闷，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从她不大听得清的耳朵边传来。
“我和我太太闹了点矛盾，她出来散心。我以后不会让她自己乱跑了。”
“真是的，她都已经这样了，你作为丈夫还是收敛点吧，有什么矛盾能大的过生命？病人的心情对治疗效果的影响也很大。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唉！”
关门的声音响起。
江栩宁慢慢睁开眼睛。
刚好对上程泽的脸。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里都是急切。
恍惚间，江栩宁仿佛又看到了在那个小院子里一次次救下她的那张脸。
失神了片刻，她才意识到眼前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如神明般渡她苦厄的男人了。
她沙哑着喉咙说：“你来这做什么？”
程泽的眼底通红，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
他的神情透着无尽的哀伤。
“你为什么不说？”
药物让江栩宁昏昏沉沉，一时间没搞懂程泽这句话的意思：“说什么？”
程泽却像是被踩到了狗尾巴，他嚯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一脚踢倒了垃圾桶。
“你妈妈不在了，你不说！你生病，也不说！”
“江栩宁！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啊？我是你的什么！”
江栩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咆哮吓了一跳。
他是她什么？
他还能是她的什么？
前夫而已。
“你是不是有病？”江栩宁有气无力。
程泽怒气冲冲的对着病床上只剩下半条命的女人，眼眶红的像是要吃人。
“有病的是你！江栩宁！你特么得了癌症！你特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还问我为什么来这里？你说我为什么要来这个狗都不理的地方！”
“还有！你凭什么要砍掉我送你的树！”
“你有什么资格砍掉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