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
虞清秋已是六品君子境,自然是博学之人。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意识到苏东甲一番话的正确所在。
儒修追本溯源为至圣先师,明确的六艺之一——乐艺从他开始。
可至圣先师之前呢?
难道就没有乐?
没名没姓的人以心发音,难道就不是乐?
虞清秋愣在当场。
一直以来,她都希冀以乐入道,修出与之相关的本命字。
所以她苦心钻研乐理、经,想要将“乐”与“儒道”融为一体。
她已经忽略了,儒道之外,也有乐。
乐需要回归本质——最简单的人,最简单的心!
不是苏东甲错了,而是她错了!
虞清秋正襟危坐,正色看向苏东甲:“那你以为何为乐?”
此时此刻,她再不单纯地以为苏东甲不学无术了。
哪个不学无术的能有如此见识?
苏东甲皱眉。
怎么这些夫子问的问题都这么抽象?
先前王潜问他何为君子,眼下虞清秋又问何为乐?
要问君子他还能凭着记忆掰扯几句。
可涉及音乐的话题,他实在有些抓瞎。
不过看虞清秋的架势可能是在给他透露考题。
于是苏东甲开始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答案”。
虞清秋眼见苏东甲再次思索,也不催促。
没准……这种懵懵懂懂的学子能再冒出一两句对她有启发的话?
须知“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某一句就让她有了触动。
可这一幕却着实让法阵外的学子们看傻了,也看愣了。
从苏东甲进廊亭到现在有多久了?
看样子不仅跟虞夫子说上话、跟虞夫子对坐这么简单。
现在虞夫子竟然亲自教他乐理了!
众学子大恨。
凭什么!
就凭苏东甲有个副院长的爹?
还是凭他有副好皮囊?
只是虞夫子乃六品君子境,怎么可能是如此肤浅的人?
众学子想不通。
越想不通就越恼。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扯着嗓子大喊:“虞夫子,我等也要与苏东甲一样聆听教诲!”
“一视同仁!”
“凭什么苏东甲能亲听教诲,我等不能?”
甚至还有人开始拍击法阵,以此引起虞清秋的注意。
而虞清秋也的确注意到了。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这些人打扰苏东甲的思索。
这可能是她的机缘!
她面露不悦,挚出桌上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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