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在飞掠过程中变化,大如拖把,甩出瓢泼似的墨汁,洒向众人。
众人猝不及防,被泼得黑头黑脸。
等他们擦了擦脸之后再看廊亭,赫然发现廊亭已经被巨幅水墨山水画遮挡住,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了!
这下众学子忧心如焚。
完了,虞夫子竟然主动制造二人独处的空间!
没有了众人的监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虞夫子一个弱女子……
苏东甲,你真该死啊!
此时,
廊亭内冥思苦想的苏东甲没有注意到虞清秋的举动。
他费了好大劲,终于想到该怎么回答了。
他欠身道:“回夫子,‘乐’之一字太大,学生所知有限,不敢妄下结论。
但可以就着夫子所教,试着言说。”
虞清秋面露期待:“说!”
“乐经上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可见‘乐’与‘音’的关系。
学生认为鸟叫虫鸣是乐,风啸兽吼是乐。
水击山呼是乐。
生物呼吸、绿柳发芽、野花绽放,也是乐。”
虞清秋听了皱眉思索。
只是片刻,她面露不解问道:“你以‘音’解‘乐’,倒也合理。
人、兽呼吸有声,也算声音。
可‘生物呼吸’怎么解释?
还有绿柳发芽、野花绽放,怎么也有声音?”
苏东甲只觉头大。
这些都是他临时想的“歪理”,没想到虞清秋还当真了。
尤其是她此时身子前倾,一副聆听、讨教的架势,分明是不耻下问的姿态。
他一阵心虚。
无奈之下,他只得起身拱手:“夫子,学生所说,只是自己理解,并不一定对。”
虞清秋只回了两个字——“继续!”
她现在已经是正襟危坐的状态,隐约觉得自己大道途中偶尔福至心灵才感受到的那层“膜”变得清晰。
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戳破。
此后儒道修炼必定是豁然开朗,一片坦途。
苏东甲只得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继续道:“地有呼吸,故平地尘埃飞扬。
山有呼吸,故山雾如野马奔腾。
柳树发芽、野花绽放,我见之心喜,心念生,而音生……”
说到这里,苏东甲都佩服自己的机智。
从“心念生声音”开始,再以此结束,形成闭环,完美!
而看到虞清秋瞪大眼睛,震惊的模样,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满足感,不由多说了一句:“夫子饱读诗,岂不闻大音希声……”
话音未落,廊亭内变故突生。
随着苏东甲说出最后四字“大音希声”,冥冥中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寂静深潭。
“呼——”
苏东甲只觉耳畔有什么人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初时动静不大,但变化却极快。
他眼前一花,就看到虞清秋布置的法阵再次绷紧如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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