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巡检握刀的手都在发抖,他们是第一次干这个活。
但随着法正的话音落地,他们还是硬着头皮,扭过头挥动了大刀。
乌龙和尴尬就这么诞生了。
有些巡检握刀的力度不够,人死了,脑袋还在那儿。
有些巡检直接砍斜了,搞得一塌糊涂,人却还没死……
反正行刑之后的场面,是要多乱就有多乱。
法正都看一阵头皮发麻。
虽然这世道好多人都是刽子手,但真正的刽子手却反而不好找。
这帮临时凑数的家伙,是真的不靠谱。
现在这……咋搞?
这时,忽然一个毛发旺盛的大汉跳了起来。
“我以前是刽子手,这活,我顺手,我来!”
法正不由得松了口气,有救场的就好。
“有劳这位壮士了。”法正拱手。
他的话音刚
落,又有三个人走了上来。
“我等曾经也是刽子手,愿为州牧效命,重操旧业!”
“对,这些巡检大爷,明显有些手生。砍脑袋,也是个考验功力的活。”
“有劳诸位壮士了,感激不尽!”
法正高兴的连连拱手,他没想到不但给他救了场,竟然还有这收获。
连巡检司的刽子手都基本上给凑齐了。
有四个刽子手,差不多足够了。
四名壮汉当场重新磨了磨刀,这才开始干活。
那些死了一半还没有完全死的囚犯,内心都崩溃了。
踏马的,砍脑袋竟然没被砍死,还要砍第二刀。
人生的最后一刻,太黑暗了。
百姓的叫好声此起彼伏,这个中间的插曲,虽然有些惨不忍睹,但并没能阻碍他们感到痛快的兴奋感。
看着屠刀二次落下,他们尖叫着、嘶吼着,仿若看到了自己明媚的明天。
……
司马徽听说了刑场上发生的事情,也是一阵无奈的笑。
这就是一切推到重来创业的麻烦之处。
你根本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出现纰漏。
就算提前准备的无比完全,也还是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过,习惯就好了。
“主公,这一次公开行刑结果出奇的好。”法正急匆匆走了进来,神色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将一份登记号的册子放在了司马徽的面前,“主公,这是今天主动来找我们的士绅名单,这些人都主动要求分了他
们的田地,并且还提出想要捐献部分产业给府衙。”
“还要捐献?”这个司马徽还真有些意外。
砍上一批人的脑袋,他想到了肯定会有人坐不住。
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这么大度的竟然还想捐一些家产出来。
太稀罕了!
“对,而且数量还不菲,只是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过来问问主公该如何处置。这些人绝对是成了精的聪明人,暗中贿赂我们的官吏会被砍头,可明目张胆的捐献给府衙,总该没事了。”法正说道,“他们这是在用捐献的方式,给自己求一张保命符。”
“那他们恐怕有些想太多了。你让庞德公过去,但凡是捐献的士绅统统都收下,他们愿意捐多少,我们就收多少。但是话也给他们讲清楚,捐献不是他们以后肆无忌惮的条件,如果他们触犯了律法,该怎么收拾,还是会怎么收拾。老老实实遵纪守法,比什么都靠谱。”司马徽说道。
送上门来的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
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种事在脸皮厚的司马徽身上不会出现。
就算是把自己的全部家产都捐了,可如果他杀人放火,司马徽照样砍他的脑袋,想要以法开道,那就必须法不容情。
“喏!我这就去办。”激动的法正,走路都像是在飘,来去宛若一阵风。
他现在干劲十足,这是在益州完全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虽然累,但干活干的就是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