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马徽送走了刘表,进来看到的,是杯盘狼藉的场面。
“我去,您二位今天这是咋了?生死局啊?”司马徽扫了一圈,震惊的喊道。他随便一数,空坛子足足八个,全是装白酒的。
那东西他让红楼商号做的时候,都是有标准,个个二斤的量。
八个,也就是十六斤了。
虽然现在红楼商号下面作坊的提纯工艺并不算好,可这白酒,也有二十多度了。
十六斤,二十几度的酒,这是海量啊这!
郑玄神态自在的在看着,而乾通已醉的跟一滩烂泥一般了。
“小伙子喝酒不行,不痛快!”郑玄合上,砸吧了下嘴,有些不满的说道,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司马徽内心直接就是一个卧槽,“八坛白酒下了肚,您还觉着不行?”
郑玄轻哼,“你问问这些花花草草,看看到底是它们喝得多,还是乾通这小瘪犊子喝得多,真当老头子我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了。”
司马徽顿时无言以对,俯身闻了闻一盆绿植,那个酒味确实挺冲的。
“欠收拾了,喝酒怎么能够耍滑头呢!”司马徽义愤填膺的说着,顺手将郑玄推出了主厅,酒味冲的他浑身有些难受。
郑玄轻哼,“毕竟
是你的人啊,这犊子让你给护的。刘表那老小子没事干跑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司马徽笑容不由有些僵硬,“老爷子,他确实是黄鼠狼,但我可不是鸡。曹军南下,他是专程来找我问对策来的,可我提出让我当主将抵御曹军,他竟然还不乐意。”
“换我我也不乐意。”郑玄一口说道,“让你当主将,你有点主将的样子吗?”
“谁说主将就必须有陷阵之勇?我运筹帷幄之中难道不行?虽然他现在不情愿,但我觉得他迟早还是会来找我的。”司马徽对此相当的自信。
郑玄顺手掰了根从栅栏上蔓延出来的胡瓜,那衣袖将毛刺一擦,咔咔咬了两口,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这事你就别主动做什么了,做了多余。等着他来找你就是了。生性多疑的人,有个很大的好处,他们的眼睛跟狗的鼻子似的,稍微一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感觉出不对劲来。”
“刘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就是庞德公那几个老东西跟着你干多此一举的事情的时候开始的。现在你若是稍微冒一下头,刘表就敢下定决心除掉你!”
这事,司马徽相当的赞同。
刘表对他的怀疑,确实是从那个时候
开始的。
“老爷子放心,我觉得我还是挺谨慎的。”司马徽笑说道。
郑玄扭头,拿手中那半截胡瓜指了指司马徽说道:“你可拉倒吧,你有时候是谨慎过头了,有时候却太不谨慎了。不说别的,你没事干把人家江东那个女的弄死干嘛?这以后你就算想利用一下江东,人家也一定会千万提防你的。”
“嗯……”司马徽有些语塞,“这个事吧,不弄死他,我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可你现在没有暴露吗?鲁肃何许人也,那就是个成了精的,你以为他会猜不到这些。刘表现在还被你装在葫芦里,可江东绝对已经猜到了什么,你还是要尽早做打算呐。”郑玄想想都替司马徽觉得难缠。
这事,不管怎么做,他觉得利处都不会太大。
“是是是,老爷子教训的是。”在郑玄的面前,司马徽就是个小孩子。
听话就对了。
虽然他俩是忘年交,很多时候,基本上都是忽略了年龄的。
但当这老爷子板起脸开始絮叨的时候,他就是个崽。
“有不耐烦了是吧?你说你这小子对我怎么就这么不耐烦呢!”郑玄瞅了一眼司马徽,将手中的胡瓜啃得更加卖力,咔咔直作响。
年纪虽然大了,
但这大爷的牙口,那是真的好。
年轻小伙啃胡瓜都不一定能啃出这么清脆的声音。
感谢张骞,让老爷子拿胡瓜证明了自己的牙口和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