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沟通,王耀摸清了郡中情况。
泰山没有多少流寇,主要还是成建制的黄巾贼。在一方名唤姜定的小渠帅指挥下,八千黄巾军祸乱泰山。他们知道郡城险要,也从未打算攻下泰山。
只是不断的掠夺钱粮,攻打着临近青州的县城。频频出击,倒还真有得逞,如今南城县、费县,已被其占据。
“兖州不是被皇甫公肃清过了么?怎么这泰山还有八千贼军?”
“都是从青州徐州流窜过来的。”
手指與图,鲍信皱眉道:“泰山与济南、琅琊接壤,此二地深受贼乱,大部分县城都已失守。而一郡之地无法养活那么多贼军,故此常有贼人流进来。”
“积少成多,也就成了一方贼军。”
王耀颔首,考量道:“不知鲍将军对于破贼,腹中可有良策?”
“原
先有些麻烦,不过王将军既来,一切也就简单多了。我亲率一千部下,前往贼军城下叫阵,张狂跋扈。”
“叫那贼人,都觉得我乃庸将。”
面不改色,鲍信肃声道:“千人寻衅数千人,那姜定素来是个受不得气的,自然与我交战。我诈败而归,只要死伤惨重让贼军有全歼之望,自大举来追。毕竟我鲍信的名字,兖州何人不知?”
“若能杀我,姜定自能扬名,也会有更多的贼人前来投效于他。”
说着,鲍信手指地图,淡笑道:“此地,泰山山脉东麓。这一块丘陵众多,丛木茂密。应大人之两千郡兵,王将军之三千乡勇,即可埋伏于左右两侧。”
“待到本将诱敌前来,即可伏杀!”
此话一出,应劭王耀无不皱眉。
计是好计,充分的利用各方因素,把泰山的自然地形也给借到了。
只不过充当诱饵的鲍信本军,该是十不存一。就连鲍信本人,稍有不慎也会折在其中,这是两人都不愿看见的。
“诶,何故作此姿态?”
察觉到氛围的变化,鲍信大笑,豪饮酒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畏首畏尾?王将军初来泰山,对地势不熟。而应大人是我郡的主心骨,亦是不可。惟有在下既是本地人,又
为献策者。”
“此行,舍我其谁?”
“好!”
“好一个舍我其谁!”
王耀喝彩,眸中流露出敬佩。不愧是少有大节,刚毅忠烈的鲍允诚!
应劭未有多言,竟拿起笔墨,当场赋起诗来。这名封疆大吏,虽腹有韬略,奇怪的是却没有太大的志向。既不喜财,又不慕名,甚至连权柄也不贪恋。
其酷爱读,虽非雅士,却是享誉东汉的著名学者,没有多少架子。
“依本将看来,这座丘陵位置很好,我有意伏兵其中,千人即可。”
“此片密林,可容纳两千步卒,最适合潜藏郡兵。而林地后方则一片平坦,王将军之四百精骑,也可屯于此地。”
“这里放弓手,多多益善……”
没有过多打岔,三人很快又开始战前布署。你一言我一语间,计划逐渐成型,三人的关系,也愈来愈亲密。
直至深夜,王耀鲍信才告别应劭,离开郡守府衙时,都得到了钱粮资助。
应劭不贪财,但他很富有。
事实上,这年代的读人,还真就没几个穷人。而能通过学识当官的,无一不是博览群的顶尖学者,这类人又怎可能缺钱。想读,非权贵不可。
而想博览群,更是钱财、权势、人际缺一不可,勤奋反是最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