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百姓的拥戴,乡勇们不可冷脸相待。一路行进缓慢,花了小半个时辰,才赶到城南军营。踏入营中……
众人便瞧见一个赤膊上身的将官,正抡圆鞭子,狠狠的抽打士卒。
“说了多少遍?”
“听见擂鼓,必须迅速出来列队,尔等为何充耳不闻?是嫌军法太轻?”
魁梧将官怒吼着,不断全力甩鞭。他身前伏跪的九个士兵满面痛苦,眸中难以察觉的闪过怨恨、哀嚎道:“于将军,您擂鼓时,我们正在解手啊,而且也没晚多久,比大伙也就慢了十来息。”
“您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回吧!”
青筋绽起,于禁又是狠狠一鞭子,厉喝道:“敌人会等你解完手吗?听见擂鼓声,就必须停下手中所有事务!”
“你就是拉裤子里,也得给本将速速赶来。无需多说,错就认罚。”
“三十军鞭,一鞭不少!”
话音落下,附近围观的泰山义兵脸色难看。望向于禁的目光,有些异色。
然于禁对此毫不在乎,奋力抽打着。
很快,受刑士兵瘫趴在地上。背后衣物早已破烂,一片模糊的血肉。
此景顿时引得泰山义兵哗然,也使得刚刚踏入军营的乡勇议论纷纷。不过无论哪方,看向赤膊将官的眼神……
都颇为
不善。
“王将军,让您见笑了。”
引领乡勇入营的鲍信见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向应劭王耀赔了个不是,当即策马上前,大声道:“于将军,我怎么跟你说的?练兵是要严格。”
“但并不是动不动就军法处置!”
“士兵们随我出生入死,怎能因为晚到一小会,就动辄使用鞭刑?”
“法不严明,无以服众。鲍将军何故替罪兵说情?错了就要认罚!”
鲍信与于禁陷入争执之中,两人都是大嗓门,吼叫声直冲云霄。
应劭眉头微皱,朝王耀笑道:“泰山只设有城南城西两个军营,郡兵历来驻扎在城西。鲍将军响应我之号召,领义兵来援,就暂驻在这城南军营。”
“我本想你们都是义军,驻扎在一起或许能谈得来,就这般布置了。”
“不想倒扫了兴致,如果将军有意驻扎城西,我可以即刻安排。”
“不必了。”
王耀微笑:“我此番前来是为除贼,营地如何并不重要,纵使驻扎城外,也未尝不可。我对那将军如何练兵无有兴趣,不如先入营中,让乡勇歇歇脚吧。”
“善。”
应劭欣然颔首,两人领军来到大营另一侧,于此搭建临时军寨。
亲眼目睹了于禁治军,乡勇们对高顺的感官直
线上升。都是严守军纪,但高将军截然相反,从不鞭打军士。
犯了错,跑圈就是了。
负重跑个十来圈,惩罚效果不比鞭打轻。而闲来无事时,高顺还会跟着一块儿跑,实在让人难以生出怨恨。
这当众军法处置,实在一点情面也不留。如此治军,迟早出问题。
……
入夜,万籁俱寂。
在郡守府吃过接风筵后,王耀又与应劭鲍信畅谈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