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密密麻麻的民众尽数伏地,呐喊道:“惟愿公子旗开得胜……”
“马到功成!”
“待到义师高歌凯旋,得胜归来,小人们必定箪食壶浆,夹道而迎!”
激动的呼喊接连不绝,传到王耀耳中五味杂陈。也难怪刘备能从微末中起势,汉末苍生太苦,任何一个惜民的当权者,都必定得到他们的爱戴与拥护。
可惜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却鲜有诸侯去实施。他们不是不知晓苍生多艰,只是漠不关心,眼里只有攫取民脂民膏。
可悲的汉末,可笑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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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飒飒马瑟瑟,千军三日入常山。
井径县,复回乡。
辰时艳阳高照,早
起的农人操着锄儿铁耙,忙碌在田野之中。
不似并州土地贫瘠,冀州没那么多险峻山脉,肥沃的土壤黑黝发亮。埋下麦种还没多长时日,作物已经开始拔节,葱葱郁郁,清风拂过总能带起淡淡稻香……
令人心旷神怡。
耕作片刻,农夫们坐于阡陌小道稍事歇息。他们额上浸满细密汗珠,不断用同样汗津津的手腕擦拭着。
去了汗,再痛饮几口桶中清凉的泉水,农人默不作声,凝望麦田。
他们眸中既有欣慰,如老父望子,又闪烁着苦痛,隐含悲戚。
在这时,乡道上忽然传来隆隆脚步。
转头看去,就见密密麻麻的骑马武士。在骑士的簇拥下,一名身披精良铁铠,相貌俊朗不凡的年轻将领映入眼帘。
没去看那赤红大旗上绣的是啥,反正看也看不懂,农夫们神情麻木,面朝乡道纷纷跪拜,对此景早已习以为常。
“麦都长这么高了,还真不能比。”
“真不愧是冀州啊。”
策马侍行在王耀身侧,张扬陶醉的嗅着袭来的麦香,颇有感慨道:“这么肥的地,冀州百姓还真是有福,一亩田怕是抵我们并州三亩吧,在这作为农人……”
“也是一件幸事。”
“看看这些农夫,个个都挺健壮。”
王耀闻言摇头,不过他没发话,不断观察着周围环境。这是他第一次踏出并州,所见所闻都要好好记下来。
“非也,扬兄且仔细看看。”
望向路旁农夫,张辽叹息道:“所谓健壮,不过骨大撑起麻衣。一有阵风,衣物便大幅卷动,可映其柴瘦之躯。”
张扬怔了怔,凝神望去发现果真如此。农人们骨架大,将破旧麻衣撑了起来。可风吹过,衣物贴到身上,就能清晰瞧见那嶙峋的躯体,根根肋骨甚为刺眼。
“怎会如此?田地明明肥沃……”
“还需去想,自是徭役重,赋税高。听闻冀州盘踞许多宦官子弟,阉党亲族最爱欺男霸女,鱼肉乡间,如此冀州就是益州那等天府之国,百姓也不会好过。”
深吸一口气,张辽不说话了。
看着将头扣到土上的农夫,王耀忽然轻拽缰绳,策马来到路旁。
一干将领及亲
卫见状,赶忙紧随。
那首当其冲的老农听见动静,骇得浑身瑟瑟发抖。想看一眼可又不敢,只得死死的将头按在地上。
附近的农人心脏狂跳,情不自禁攥紧双拳,默默为老农祈祷。
“你可知常山国勇士,赵云赵子龙?”
“回,回大人,小人不知。”
听见温和的问询声,老农浑身一软。知晓贵人是问话,而非看他长得挫跑过来给他一刀,这才为之大松一口气。
思绪一活络,老农恭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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