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经济工作总结会议现场气氛十分热烈,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热闹非凡的场景,犹如穿越到了往昔岁月,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场盛大的庆典之中。这次会议取得了超乎想象的成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自豪。
王记更是喜不自禁,中午时分,他在食堂摆开了二十多桌丰盛的酒席,邀请与会人员共同举杯庆祝。那满桌的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家欢声笑语,气氛融洽,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多才尽兴而归。王记开怀畅饮,略有醉意,脚步也变得有些虚浮。最终,杜夏春和小杨护送着王记返回家中。
王记的住所位于县委大院里,近期,他的家人正在城里参加一个农业科技培训班,为期三至五天;而王记的女儿就读于西咸学校,每周六才会回家,所以家中无人照料王记。杜夏春嘱咐小杨留在家里照顾王记,然后自行离去。
杜夏春回到办公室,屁股刚挨着椅子,就看到小杨匆匆跑来。他神色焦急,脚步匆忙,那慌张的模样让杜夏春误以为王记出了什么事,于是赶紧喊了他一声。但小杨却只是朝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杜夏春这才发现,他的目的地竟然是李娟的宿舍。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这小杨究竟为何如此匆忙地去找李娟?
此时,宿舍门缓缓打开,寒冷的冬日,机关里的人们通常会提前下班。再加上大部分人参加了早晨的会议,喝了不少酒,所以现在机关里几乎空无一人。整个院子异常安静,甚至连外面的一举一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杜夏春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小杨和李娟在争论着什么。听起来,小杨似乎在执意要求李娟去做某件事情,但李娟并不愿意。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争执不下,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无法达成一致意见。最终,小杨的语气变得愈发急切和焦虑,那急切的语调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充满了不安与焦躁。
杜夏春本打算过去看看情况,但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那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让杜夏春的心里猛地一惊。
电话是王记打来的。电话里,王记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酒气扑鼻,但他对声音还是很敏感的。当他听到杜夏春的声音时,他说:“你让小杨接电话。”小杨跑过来,拿起听筒,先看了看杜夏春。杜夏春明白自己被要求回避,但他本能地排斥小杨的眼神。他决定不回避,想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因此,杜夏春假装不懂小杨的眼神,低头整理桌子上的东西。小杨见状,又不敢说什么,只好拿起听筒,一边答应着,一边说:“我再去找。”
杜夏春尽管对具体的状况并不明晰,但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以及各自的表情神态中,还是能够隐隐猜出一些端倪。王记似乎急切地想要找某个人前往他家,而小杨之前一系列的举动也与这个猜测相吻合。他瞬间就领悟到,王记想叫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李娟。想到此处,他的心里不由得一沉,一种不妙的预感如阴霾般涌上心头。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了一丝无奈与无力,因为他深知有些事情压根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然而,他并未就此放弃,而是持续观察着事态的发展趋向,满心期望能够探寻出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
杜夏春猛地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小杨搁下电话,脸上略带着窘迫之色,目光直直地凝视着杜夏春,随后便匆匆出去了。这一回,他甚至都没有敲门,仅仅在门外说了寥寥几句,而后便两手空空地归来。小杨刚放下电话,那电话铃声便再度刺耳地响起,杜夏春急忙伸手去接。小杨满脸焦虑地望着杜夏春,电话铃响个不停,那急促的铃声仿佛在催促着什么,小杨的眼神中满是央求之色。杜夏春颇感烦躁难耐,极不情愿地拿起听筒,果然又是王记打来的。王记一听到杜夏春的声音,便急切问道:“小杨何在?”杜夏春转头看向小杨,说道:“他出去了,并未言明所为何事,待他归来,我会让他给您回电。”说完,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小杨用充满感激的目光注视着杜夏春,极为诚挚地说道:“杜秘,您也明白有些事情着实让我感到万分难为情,如果您真心想要了解其中的详情,那我定会坦诚相告。”然而,杜夏春却突然间怒气冲冲地回应道:“谁说我有兴趣知晓?我才不屑于去了解那些毫无意义的琐碎之事!”他的嗓音高亢且有力,坐在对面的小杨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得浑身一颤。小杨一脸茫然和困惑地望着杜夏春,似乎对他如此过激的反应感到完全无法理解。杜夏春在片刻之后意识到自己对小杨的态度过于严厉和粗暴,心中不禁悄然涌起一丝歉意,但与此同时又对自己为何会如此动怒感到满心的疑惑。
这天晚上,杜夏春的心里一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沉甸甸的,压得他感觉异常难受,仿佛胸口被一块巨石牢牢压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绞尽脑汁试图摆脱这种令人不安的情绪,可却如同迷失在茫茫迷雾中,根本无从下手,完全找不到出路。他根本不知道究竟该采取何种方式来应对眼前这种棘手的情况,于是便漫不经心地随意翻了翻手中的那本,满心期望能够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即便他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双眼紧闭,可那思绪却犹如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让他久久无法入睡。内心的焦虑和痛苦如同他的影子一般紧紧跟随着他,一刻也不曾离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用尽全力紧紧揪住他的心,不肯松开丝毫。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地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明明李娟是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没有任何关联的人,她的一切又与自己有何相干呢?他使尽浑身解数努力想要说服自己放下这些毫无意义的烦恼,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去在意。但很快,他就悲哀地意识到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徒劳之举罢了,那些事情始终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