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二狗的话,陈子皙陷入了沉思。说实话打亳阳县城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合适。如今他们人数不多,况且殷昊给他们的任务是潜入此地等待时机。而亳阳县城距离卓屏郡城不远。万一走漏了风声,恐怕会暴露他们的最终目的。殷昊往灵宝佯动本就为了掩人耳目。要是亳阳县这边出现了景州军的消息走漏了,立刻就会让这个计划落空。
他正准备想个办法向他们解释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两个斥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
陈子皙带着两千人隐藏在紫石硖口已经三个多时辰了。斥候说越军有一队军需今天要途径此地去铁剑关前线,估计是一批战甲军械。游击兵团经过连场大战,战甲军械本就损失颇多,他们前来此地打前站。如果能够劫了这些军需,那等军团主力过来,立刻就能得到补充。所以陈子皙听到这消息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夺了这批军
需。
正在他们等的有些焦躁不安的时候,一队大车出现在了硖口。一路行来,一眼望不到头,按照请报上说该有五十多辆大车。陈子皙看了看,押送的军士人数不多,前队有百余人的骑兵,缓缓地引导着车队前行。
陈子皙望了望崖顶上的哨位。一个斥候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小旗,望了远处,看到车队的最后一辆车也进了硖口,立即挥下了手中的小旗。
看到信号,硖口两头埋伏的军士立即开始行动,负责堵住后路的三百人将整个硖口用磙木擂石塞了个密不透风。而且在崖顶排下了阵势,张开了长弓,朝着崖下押送的越军就是一阵乱箭齐发。
陈子皙见到信号后大手一挥,早就埋伏好的突骑立时冲了出去,不但将硖口封住。还将刚刚才离开硖口的那百余骑兵团团围住。
押运这批物资的越军官,一骨碌从马上滚了下来。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兵吓了个半死。
“将军,请问将军是……?”按说这里自从被他们占领之后,还从未发生过军需被劫的事情。虽然这里附近时常有盗匪出没,可眼前的这些人分明是军人。莫非是洛国的残兵在这卧虎山里当起了盗匪?
“我们是景州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马上投降,我们或许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陈子皙骑在马上,傲慢地说道。
“啊!……”这军官万万没想到据说已经往卓屏郡去了的景州军竟然会出现在此地。
两人正说着话,越军押运队中一个校尉偷偷取下了一具强努,瞄上了陈子皙。
“飕——”一支羽箭离弦飞去。崖顶上的一个军士看到了这个校尉的动作,先出手了。
“别乱动!我们投降!”那越军官立刻高举双手大声喝道。他的部属也随即举手投降。
等到这些人下马受降之后,又被要求除去盔甲衣衫。他们也遵照执行了。可偏偏等他们准备离开逃命的时候,遭到了灭顶之灾。早就锁定
了他们的羽箭纷纷离弦,只在转瞬之间,越军区区数百人的押运队就成了箭下亡魂。
陈子皙冷笑着说道:“我可没说一定会放你们生路!埋了!”
一声令下,军士们将死尸扔到早就挖好的坑里埋了。而与此同时另一些人开始穿戴齐了越军的的盔甲衣帽。不一会,就换装停当。
陈子皙准备要来个一石二鸟……
亳阳县,南门。
今天守门的是县里备军的伍长麻五。麻五当兵有十年了,本来是在灵宝郡镇军里当伍长的,可驻军郡城没多久就勾搭上一个相好的。有一天误了营里点卯,被打了二十军棍,被发配到了亳阳成了备军的一个伍长。
同样是伍长,备军和正规军可是不一样的。这备军就是县级官府组织的本地青壮组成的团练。平时协助衙差整肃治安,维持城防。战时就有可能被抽调到正规军里当炮灰。
麻五的值本来只要守到未时,可现在都到申时了,接班的徐老四还不见人影。麻五这嘴上就不积德了,问候起徐家的先人来了。
“老子等会下了值就到把头哪里去告他,叫他小子吃不了兜着走。”麻五骂骂咧咧地不时向城内张望。
早春的天到了申时已经擦黑了。就在这时城外来了一个大车队黑黝黝地望不到尾,前面先行的是一队骑兵。
“城里的,放下吊桥。”领头的一个骑兵叫道。
“上差从哪里来啊?”麻五应声道。
“我们是从龙阳来的,到铁剑关送军需的。我们偏将齐大人病了,要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快放吊桥……”那骑兵言语中甚急。
“好好!马上就好!”麻七立马叫人放下了吊桥。对面可有个偏将大人,这亳阳的备军最大的也就是个管营,那和偏将比起来还差着两级呢。
吊桥一放下前导的骑兵就进了城。随后那一列长长的车队也跟着进了城。最后一辆车里突然窜出两个甲士。
麻五心中一惊。只见一道明晃晃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