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逸一行在门童带领下各自回了住处,但门童刚一离开几人便悄悄聚在了孟天逸的房间。几人也没多说话,孟天逸只对几人做了几个手势,似乎是在分派几人去不同方向查找。
找什么,当然是找快意剑。
这几人均是快意门中的高手,虽说全是专修剑术一路,但脚底下的功夫也都不俗。不到半个时辰,几人便已将这山寨上上下下找了个遍。有两人见到这山寨中有一批人身上均背着一口长剑,剑型均与快意剑一般无二,但看那些人穿着身份,真正的快意剑绝不会在这些人身上。
几人又回到孟天逸的房间里,孟天逸也正在这时回来,对几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所获。几人也同样对他摇了摇头。有一人说道:“大师哥,我看到这里凡是用剑的人,身上背着的全都是与咱们所用一样的快意剑仿品。看来师父的话没错,快意剑真的在这里。”
孟天逸微微点头,却不做声,眉头拧在一处,似在思索什么。那人又道:“想来是那位女寨主将快意剑藏了起来。换做是谁,得了那样的宝物都必定珍之慎之,又怎会放在明面,那岂不是给自己招祸吗。”
孟天逸道:“或是如此,但依我看那姓郭的女子并非真的寨主。我今日看她虽然也有些道行,但比起那个叫木白的小子还差上许多。那木白看上去不似这山寨中人,但对她却礼敬有加,显然并不是因为她在这山寨的身份。他尊敬的应该是姓郭那女子背后的人。快意剑,应该就在那人身上。”
“几位,”无声无息之间,门外居然多出一道人影,“在背后论人是非可非快意门中那许多君子所为。”听声音是一位青年男子。
有人要去开门,孟天逸使了个眼色,隔着门说道:“我们几人初来乍到,见贵寨人杰地灵。我们几个师兄弟聚在一处,闲聊了几句在贵寨中的见闻。若是阁下觉得不妥,我们几人不说也就是了。”
门外那人道:“没什么妥不妥,诸位要说什么是诸位的自由。诸位若想找些什么,自可和在下说,只要在下见过,定然能给诸位找出来。”
孟天逸道:“我们几位的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这时候郭甜甜的声音却在门外响了起来:“但诸位一来我这山寨便四下寻找。几位要找什么小女子管不着,但至少也要和我这主人家说一声,诸位是否也忒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门被推开,郭甜甜夺门而入。
走进来的只有她一人,方才说话那男子居然不知去向。好像是那些精晓口技之人,能一人模仿多人声音。若说郭甜甜也曾学过口技未必就是假,但她是否会和这几人开这玩笑就不得而知了。
孟天逸见势不妙,却使出了一招反客为主,怒道:“虽说此地时郭寨主你的地盘,但我几人也不是你的囚犯,要四下看看难道也要在你的监视之下吗?况且这房屋就算是你的产业,但这时既然已让我兄弟居住,郭寨主进来之前,总要先敲下门吧。若是几位兄弟有什么不雅举动,冲撞了郭寨主的眼睛,就反为不美了。”
郭甜甜掩口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倒是小女子不对了,那小女子在此给几位赔不是了。几位今日里好好休息,晚饭是在大厅里用还是小女子吩咐下人给几位少侠送进屋子呢?”
孟天逸道:“我师门亦修禅功,过午不食。这晚饭就不劳郭寨主费心了。”
郭甜甜道:“既然如此,小女子便不打扰了。几位好生休息。”施了一礼,转身便退出屋外,径自离开了。
孟天逸长舒口气,暗暗说道:“这女子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刚才说话那人却道:“大师哥一番话说的那小妮子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逃走。有什么厉害的。”
孟天逸怒道:“糊涂!你这名字真没叫错,胡图!刚才我那番话说出来她若动怒与我争辩,我反而不怕她。但她居然能忍下这一口气,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胡图又道:“那就是她真的有求于咱们,是不是和那只妖兽有关。”
孟天逸道:“你也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别人不说,木白那小子的实力你们亲眼所见,绝对不在我之下。况且莫闻、莫问这两个高手显然已经站在他们一边。还有这山寨里,也隐藏着不少高手,就算不是高手也是好手。更何况,还有那个隐居背后的神秘人,他才是重头戏码。除非师父亲临,否则就算咱们几个一起上,也不过是炮灰罢了。”
胡图道:“还有二师兄,加上二师兄咱们是不是就能有些胜算了。”看来他不单名字糊涂,人更糊涂。明知道这时候大师哥和二师哥已是水火不容,居然还敢在孟天逸面前提起那三个字。
旁边有人瞪了胡图一眼,又说道:“大师哥,那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打道回府不成?”
孟天逸道:“当然不行。此番若不将快意剑带回,以后咱们哥几个还如何能在师父面前抬得起头,在其他师兄弟面前也都难以做人。”沉默了片刻,又对几人道:“你们几人先退下吧。记得,如果他们送食物来,千万别吃。”
那人道:“难道这女子还敢对咱们下毒不成?”
孟天逸道:“你别忘了,咱们是因为什么来的。她毒死咱们,毁尸灭迹,再拖以妖兽之名,说咱们被妖兽吃了,就算师父有心给咱们报仇,可也不能贸贸然的来讨伐者山寨。”
几人都点头答应,便各自回了房间。或许是被孟天逸传染的,这几人全都犯了疑心病,合衣而眠,枕戈待旦。生怕这女子会在晚上几人熟睡之际突然发难。孟天逸自己更是干脆坐在**,盘膝打坐。而直到深夜之时,那位二师兄童垒才被两个山寨中的首领搀扶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见童垒三步一摇,两部一晃,显然是喝醉了酒,却偏偏还要逞强不让人扶,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什么,却也没人听得清这舌头都被酒泡硬的人究竟说些什么。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已经快要放亮。木白独自一人行走于这山寨之中,心中想起这半年来所遇之事,一时不由感怀,竟朝天长啸一声!
“怎么?”显然这山寨中睡不下的人不止他一个,“有心事吗?说与我听听。”
木白听声音便知道是谁,当即转身下拜,说道:“拜见恩公!”
郭笑雨连忙上前搀扶,道:“以后你要是再这般见一次面便朝我跪拜一下,我当真不敢再见你了。”
木白起身说道:“但若不是恩公,只怕木白今日……”回想起四个月多月之前那件事,至今他仍是心有余悸。
郭笑雨道:“那些事早就过去了,难道还值得你记一辈子不成?”
木白拱手作揖,道:“恩公情谊,木白永生永世都将铭记于心。”
郭笑雨苦笑道:“又来了。论年纪,我小你几岁,论地位,这山寨本来就是你的。你要是每天恩公前恩公后的老这么叫我,让你手下那些兄弟看见了,日后你在这山寨中哪还有什么威信。”
木白道:“难道恩公忘了吗,现在的寨主可是甜甜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