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修仙娘子说要保护我
- 我,李无言就是我娘子最大的金手指……
- 新作者37933
后来白萱衣才想起问流云——“你为什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而又总是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手救我呢?”
流云笑眯眯地,还是那句话:“你不是怕我骗你,不想听我说身世吗?”
白萱衣瞪他一眼,道:“麻烦你别用看宠物的眼神看我好吗?你现在说吧,我想听了。”流云负了一只手在背后,略做沉默,道:“我本是……”是字刚说出,却见一片黑云急速地奔涌过来,狂风卷地,岸边的灌木丛发出阵阵轰隆的声响。
“我已经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却偏还要回来——”
“偏还要回来——”
……
鬼魅般的声音,声声刺耳。像重锤击在微薄的鼓面。
他们都听出来了。
是七劫。
白萱衣倏地站起来,与流云背靠背站着,警惕地看向四周。疾风吹着狂沙落进她的眼睛里,她的眼睛像被针刺一样难受,她却始终不眨眼,仿如在眼窝里盛了两只铜铃。风又吹了一阵,停了。乌云散开。七劫缓缓地从黑色烟幕中走出来。
雪白的长袍,飞扬张开。
白萱衣拳头一紧,指着七劫道:“你究竟把我家小老爷怎么样了?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仙绝不放过你。”
七劫的表情还是闷得像一张白纸一样,他似乎也并不愿多做解释,懒得与白萱衣逞口舌之快,他说:“你们现在离开陌骨岛,还来得及。”白萱衣跺脚道:“我为何要走?本仙才不会怕你这四不像的妖怪。”话一说完,突然觉得腹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撞,整个人都飞起来,然后重重地落在海边一块冰凉的岩石上,疼得心肺都要吐出来了。
流云的脸色微微一变,向七劫迎上。
浮云蔽光。
飞溅的水花,落在白萱衣的后颈,前胸,绯红的衣衫湿了大片。流云和七劫,变成两团迷蒙的雾气,一会儿纠缠在一起,一会儿又分散开。山河呜咽,风云变色。好像连海的呼吸都在颤抖。海浪似乎怕了,退了,再不敢呼啸着拍岸而来。那片树林,亦惊悚地发出狂乱颤抖之声。恶斗一直在持续着。持续着。两团雾气,一个似像嘶吼的恶龙,一个像暴怒的雄狮,谁也不肯轻绕了谁。
柳絮就像飞虫一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萦绕着。盘旋着。
丝毫也不受戾气的影响,依旧那么恬淡,轻浮,细细地飘着。
只是越聚越多。
当柳絮漫天,几乎要将视线都遮蔽了,打斗终于停止。咆哮与撞击之声瞬间平息,两团雾气各自落在两丛参天古树的树冠上。
化为人形。
流云的脸色已经煞白,嘴角有血,抚着胸口喘息难定。七劫却泰然自若,冷冷一笑,道:“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若还赖在岛上不走,休怪我无情。”说罢,似轻烟般,飘散在葱绿的枝叶间。流云脚底一松,哗啦一声从树冠上摔落下来。
白萱衣着急,飞身过去。流云正踉跄着站起来,单手扶住树干,脸色已经苍白,尤其是在他一身黑衣的映衬下,那白,甚至比漫天的柳絮更冷更暗沉。他的嘴角一缕血渍,显得格外醒目。
“流云,你没事吧?”
白萱衣扶了他,他艰涩地笑了笑,道:“不碍事,稍作调养就好了。”说罢,指了指不远处还纹丝不动地躺着的唐枫,又道,“带上他,随我去一个地方。”
“唔,去哪里啊?”白萱衣一边嘀咕,一边看流云那气喘虚弱的模样,好像就连说话的力气也要省着用。她将右手抬起,做兰花指,轻轻地一划,那白嫩的指尖飘出几缕柔光,光线慢慢地凝成水滴状,将唐枫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浮于半空。水滴的尖上有一条莹白闪烁的粗线,勾着白萱衣的尾指,白萱衣就像拽了一只风筝似的,把唐枫牵着在半空飘飘****。
他们一路向陌骨岛的深处走。
越走,白萱衣就越觉得这条路熟悉无比。
最后他们回到了栽花庐。
这可是七劫的地盘?回来岂不是自投罗网?白萱衣瞪着流云,不明白他此举的用意,流云却蹒跚着进了栽花庐,直去到之前白萱衣住过的厢房。白萱衣牵着唐枫,稀里糊涂地跟着流云,好几次不注意,差点让唐枫撞到柱子或者屋檐。进了门,只见流云广袖一挥,平地倏地腾起一道半圆形透明的膜,并且越来越扩大,直至将整个房间都笼罩起来。
这也是一种结界。
隔空结界。
处于隔空结界里的人,在结界外的人看来,是根本不存在的,就如同隐身。“如此一来,七劫就算在暗处操控整座岛屿,或监视我们,他也暂时听不到看不到我们了。”流云淡淡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回这里来?”白萱衣松开了手里的风筝线,唐枫微微向上飘移了几寸,抵着横梁停下来。
流云轻轻地抹掉嘴角的血渍,问白萱衣道:“你不觉得自己少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白萱衣一脸茫然,一边很正经地思考着,少了什么东西呢?擦了胭脂,穿了衣裳,也没赤脚。
连小老爷都在这里。能少了什么东西?
等等——
飞鸾流仙镜呢?白萱衣忽然觉得自己怀里软软的,没有了之前揣着一面镜子的坚硬生冷的触感。
镜子哪里去了?
白萱衣赶忙慌张地向四周一看,那飞鸾流仙镜正躺在枕头边上,她扑过去将镜子当宝贝似的捧起来,一面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哎呀,镜子,真是对不起,我竟然差点把你丢了。”白萱衣想定是先前自己一门心思牵挂着唐枫的安危,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把镜子搁下了,又忘了随身携带。
流云道:“幸亏是你把飞鸾流仙镜忘在这里了,不然,我只怕要跟你们一起被困在七劫的水月结界里,那样的话,想要打破结界,更是难上加难。”白萱衣不解:“你回来就是要拿这面镜子?可是,我不懂你话里面的意思。”
流云道:“因为,我是住在飞鸾流仙镜里面的。”
世人只知道,传说中槐水之神花月,作为印霄城的守护之神,亦真亦幻地活在一个美丽的传说里。
她是忧伤而孤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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