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过去,信都诚安宁祥和。
然而天下各地,却是硝烟四起。
四月十五,汝南黄巾在邵陵大破郡守赵谦,使得荆州局势大危。
四月十七,广阳黄巾杀死幽州刺史郭勋以及郡守刘卫,消息一经传出。
京师震动,朝野哗然。
一封封京都急报自司隶而来,催促离幽州最近的卢植所部支援。然张角怎会让北军干涉幽州好事,十五万贼军东移百里,直接把军寨设立于安平国边境。
只待卢植行动,便会汹涌袭来。
……
“鸟起者,伏也。”
“兽骇者,覆也。”
“无约而请和者,谋也。”
又一个清晨,军卒们随着铜锣而起,身负重甲环绕校场跑完圈。而后在高顺的指挥下排列战阵,进行演武训练。
披戴筒袖铠的两百骑兵,日夜不歇,在张辽领导下进入下一阶段。
他们横立长矛,驱驰胯下骏马,在密集的木制标靶中冲杀。既要避免碰撞,又要尽可能的挑飞标靶,颇有难度。
亲卫骑兵与弓手,也在赵云与张扬的训练下渐入佳境,一切都在变好。
部下努力,王耀也没闲着。
倚坐在木案后,他一边用着温热糖粥,一边认真熟读着兵。
“卒未亲而罚之,则不服。”
“不服则难用。”
“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
“恩威并施,才能使军士如臂驱使,此话所言不假,不愧为孙武。”
赞叹一句,王耀将粥饮完。
他起身稍微活动了下,便唤来王虎协助自己穿上铠甲。穿戴齐整后,这才别上佩剑大步而出,准备进行晨练。
这时,一名盔插翎羽的重装步卒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行礼道:
“主家,北军那派人来请。”
抬望苍穹,金乌不过刚升顶。这么早卢植就遣人召自己,会有何事?
王耀眉头微皱
,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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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北军军寨。
此刻早食,起来没多久的北军士兵们揉着眼睛,蹲在阴凉下进餐。
食物很单一,就是大麦加粟米。还好有豆子小麦发酵成的酱,再撒上点盐巴,倒在饭上搅匀,倒也不至于寡淡。
士兵津津有味的吃着,在鲍康引路下,王耀畅通无阻的来到帅帐。
“王将军,我身份低微,就送到这。”
“哪里的话,一部司马还低微,那我这白身将军,岂不是个笑话?”
“哈哈,将军说笑了。”
跟已经熟络下来的鲍康略微打趣,王耀待卫兵通禀后,大步进帐。
这一入内,顿时十数道目光望来。
其中有诧异有不屑,有善意有关怀,更多的则是毫不在乎的漠然。
帐中的场景映入眼帘,王耀眉头一挑,暗道好大的阵仗。
只见左右两侧,屹立十五六名将校,身上甲胄尽是清一色的鱼鳞甲。
其中五人威严极盛,身披黑光铠,该是真正的将军。而五将每人背后的那两位,则披戴明光铠,该是部下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