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间王耀看见了虞谦。
果然,其身着明光铠,立于一将之后。
“贤侄来了,先入列中。”
“喏!”
瞧见王耀到来,卢植淡笑开口。
或是升帐论事的缘故,他并未称呼王耀为将军,毕竟后者还未有官职。
王耀躬身抱拳,当即踏入右列武官中、居于末位。非他自贱,而是在场的将领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将军不说,坐拥万军,就是一营校尉手下也有数千精兵。
“诸位,张角携贼军而来,立营于安平国境,离信都不过堪堪百里。”
“登高而望,甚能看见连绵黄旗。”
今日卢植披戴着威风的儒甲,他环视满帐,精神矍铄的问询道:
“欺人太甚。”
“该如何处之?”
话音未落,左列便响起回应声。
“卢公,末将探查过了。贼人立营乱无章法,虽依山傍水,周遭却草木茂盛。如今天已渐热,不如夜遣细作入贼营,届时以火为号,待火烧连营之际……”
“末将之越骑营,彭将之长水营,秦将之屯骑营,自从东、南、北三面出击。万余铁骑自夜幕杀出,定叫贼人溃不成军!而围三阙一,贼人尚有活路。”
“有活路,就难以背水一战,士气定当一泻千里。当然,想全而歼之也未尝不可。只需调步兵营、射声营西伏。”
左列首位的将领昂扬自得,上前一步、展臂道:“贼人抱头窜向西方,路途却遇两万精兵伏击,不消一二时辰……”
“张角本军,便会化为乌有!”
话音落下,满帐喝彩。
两名将军登时叫好,其身后的四名校尉自然跟随。一时帐中弥漫着轻松的气息,好似贼军马上就会被歼灭击败。
王耀既无赞同亦无反对。
此计不说绝妙,但也有几分可行性。
就是难度太高,远没有说的这么简单。
“相距百里,将全军安置在贼营四面,何其难也?张角未聋未瞎。”
“数万兵马的调动,焉能无有察觉?”
卢植揉了揉额头,皱眉道:“计策是好的,但信都方圆十里平坦,成建制的兵力调动,定会被贼兵斥候发现。”
“贼人十数万,潜入细作容易,但突袭毫无可能。不准贼道还会装聋作哑,在营中设下重重埋伏,等你去踹营。”
献计的将军闻言,稍加思索便发觉卢植所言有理,倒也不觉丢脸。
落落大方的抱拳,归列了。
环视摇头叹息的众将,卢植特意往王耀那看了一眼,不想冷落他。
而这一看,却发现王耀若有所思。
“贤侄可想到什么?无妨,在我帐下大
可直言,集思广益但说无妨。”
此话出口,众将转头望来。
这次目光没有轻视,就是正常的看。
“卢公,卑职从刚刚这位将军之计,联想到一拙劣之策,若有不足……”
“还请卢公斧正!”
抱拳出列,在卢植颔首示意下,王耀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贼军示威,将大营推进百里、立于巨鹿安平边境,我军亦可前推回应。既提士气不落下风,又彰显正面迎敌之势。”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
这计用了跟没用有啥区别,对局势毫无改变,重新扎营还费时费力。
顿了顿,王耀整理好语言,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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