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工部内,只见段纶正一脸忐忑不安地看着工部的门口,仿佛在害怕着谁的到来。
直到一脸马车缓缓停下,他才挺直了腰板一脸僵硬地来到了门口。
而来者正是吏部尚,杜如晦。
李世民的元老班底之一,和房玄龄并称的两大谋士。
比起出谋划策,更擅长决断主意,看人狠辣,行事全为大局考虑,狠起来连自己叔父都干弄死。
与房玄龄不同,这位十八学士之首的吏部尚为人可不讲什么人情。
一但被他抓住有哪些疏漏的地方,立马一个奏折弹劾你。
他和魏征两人,并称朝中两大冷面官吏,丝毫不讲人情。
而且和魏征不同,杜如晦基本等同于李世民。
“杜大人舟车劳顿,老夫有失远迎啊。”
段纶立刻换上一幅笑脸,将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杜如晦缓缓迎了下来。
看见毕恭毕敬的段纶,杜如晦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而是一上来就淡淡地问道:
“十六万石军盐,备齐了吗?”
这冷不丁地询问,让段纶背后一惊,顿时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地冷汗。
“自,自然是好了.....”
段纶暗暗叫苦,牧禅怎么还不过来?
不是说好今天响午将十万石精盐送过来吗。
“哦,那带我去看看。”
杜如晦点了点头,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
段纶一哆嗦,差点没把腰带吓掉。
这基本是下了最后通牒了,丝毫不给喘
息的机会。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段纶咬了咬牙,朝着杜如晦一招手:“大人这边请。”
而此时,
段纶心心念念的牧禅正一脸头疼地驱着马车,看着长安城朱雀大道上络绎不绝的马车头疼。
实在是堵得水泄不通啊.....尤其是自己这么长的车队。
牧禅看了一眼身后数十俩满载着白盐的板车,扶着自己的额头一阵头疼。
晚一点应该没什么事吧?
......
此时,工部内。
杜如晦正一袋一袋,亲自清算着白盐的数量。
此乃前方重要物资,他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如果耽误了战机被李靖那厮揪胡子骂娘是小,若使突厥人从低迷期中恢复过来,跟大唐打起了持久仗,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看着杜如晦将每一袋军盐全数倾倒出来,全部倒在称上,一边检查着品质,一边看分量够不够。
段纶那颗悬着的心稍微松了下来。
这里可是有六石盐,等他检查完了员外郎也该到了。
他连忙唤来杨思成,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你去大门看看那牧禅来了没有?快快将他请进来,老夫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全看他了。”
杨思成的脸上有些不忿,自己一个工部郎中,居然要干跑腿的活?
还是去迎接那比自己小一级的牧禅,没有任何后台和靠山的新人,这还像不像话。
杨思成悄悄地在段纶耳边回话道:“大人,
我看那牧禅八成是不会来了。哪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够十万石精盐?我看大人八成是被这小子糊弄了,说不定他已经带着大人给的银子卷钱跑路了。”
话一说完,段纶悬着的心又提了上去。
他暗暗心想:对啊,这牧禅如果真的能够手眼通天,短时间内凑足十万石精盐,那又怎么会靠着诗词扬名呢?
之前经商也仅限在长安开着个小商铺,老夫不会真被这厮骗了?
莫非他已不在长安了?完了,这可是重罪啊!规定期间内完不成十六万石盐的数额,可以判自己个玩忽职守,而那五十万贯钱消失不见又能判自己贪污之罪。
完了,完了!
段纶不敢往下想,此时心中对牧禅的不满偏见直接化作怒火。
市井小儿,安敢欺我?
他咬着牙对杨思成说道:“你快去寻寻他。如果还在这长安城内,就算打断了腿也要给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