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阳岭。
一处军营里,李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军队部署。
每个营寨与驻地环环相扣,看似大开门户,其实暗藏玄机。营地傍山而建,除了几处专门引诱人入瓮的假营寨,其他皆是暗藏在深处,想一张随时会收拢的大网,只待着大鱼的进入。
甚至连最重要的后勤通道,李靖都有相应的布置,就算突厥人绕到他们的后方,也无法切断补给的粮草。
这些都是为将的基本功,就算资质平庸只要稳扎稳打,每一个统帅都能做到丝毫不漏。
大部分的打仗,敌我将领水平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拼的就是谁犯的错少。只要丝毫不犯,就算是拖也能把对方耗死。
当然了,身为大唐军神的李靖自然不屑于用保守龟缩的战略。他习惯用奇兵,宛若尖刀般一举捅入敌人营地的心脏,生擒敌方将领。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挑选苏烈作为自己先锋兼副将的缘故,放眼整个大唐也只有苏定方敢执行自己的战略,而且一丝不苟甚至能给予自己更大的惊喜。
只是李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面容阴沉,宛若一颗随时要爆炸的火药。
“李将军。”
一阵马啼鸣后,风尘仆仆地苏烈从马上下来,对着李靖行了个礼。
“营中的将士如何了,可还会成天
疲乏不堪?”
看着身后的苏烈,李靖沉声问道。
“有些好转了。”苏烈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用醋布和备用细盐顶的话,不出半个月军中就彻底没有食盐了。”
李靖冷哼一声,面上皆是怒意:“工部那边的军盐到底什么时候送到?”
“他们说还要七天。”
“七天,七天。”
李靖背着手在恶阳岭上恼怒地踱着步,“段纶那个狗杂种,可知道这七天会耽误多少战机?一但气温转寒,咱们北上突厥的计划又要耽搁了,到时候还需工部再运来一批棉衣,这一来二去的,突厥人到底还打不打!陇西失地还要不要收复!”
越说心中怒意越盛,李靖直接大吼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刀将一人粗的树拦腰砍断。
随后一阵令人目眩的刀光闪过,整颗大树就变成了一堆细条的柴火。
一堆发泄之后,李靖心中的怒火下去了不少,他将刀收回了刀鞘对着苏烈闷声说道:
“再给陛下八百里加急,务必要让这军盐尽快送过来。”
“战机,刻不容缓。”
苏烈对着李靖抱拳行礼说道:“末将领命。”
随后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李靖幽幽地叹了一声气。
随后又把目光放在地下的军营布扎中,寻找有没
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
六天后,两仪宫内。
此时已是深夜。
身穿便服的李世民看到了来自李靖的八百里加急军情密信。
他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是催盐啊。
不知道工部那边进展如何了,自己的姐夫可真不省心。
若不是为了稳定朝中那几个还未退位的老臣,以及自己半隐退的老爹。
他早就把他发配到岭南,给个闲职让他养老去了,在朝中尸位素餐真是惹碍朕的眼目。
李世民叹了口气,伸手唤来了一旁的张内侍。
“去吧工部尚给朕叫过来。”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一脸紧张的段纶颤颤巍巍地来到了太极宫。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李世民,有些惶恐地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段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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