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改革开放后,家家分田到户,有的地多了,自己能分到的粮食也就多了。
所以在丰收的季节,邓队长组织了全村劳动,家中除了老人小孩,都要去稻田里割稻子。
邓心兰自然被派上去了,一路上邓菊芳向她抱怨邓队长不顾父女情面,给她安排的任务很艰苦。
到了生产所,邓队长在大声吆喝着朝他集合,村民们头戴草帽,手拿镰刀,等着队长安排田地。
“李老二!坝子山下那五亩地是你们家的!”
“赵老三!桥头的那六亩是你们的,你们家人多!”
“邓老大!你们家的就在山头下的那两亩,和另一边的八分地。”
“好好干啊,争取早点干完早点吃上大米饭!”邓队长面红耳赤的吼出来,鼓励大家加油干。
一堆人轰轰烈烈的走向能让自己饱腹的黄土地,挥动手里的镰刀,手脚麻利的割开秸秆。
金黄的稻子堆成山谷,一场丰收的盛宴即将开始。
原本是姐弟两人割这八分地,他们爹娘割那两亩,结果邓立松一转眼就不见了,留邓心兰一个人。
干着自己不熟悉的活,邓心兰表示很累,不仅是被太阳晒,背后火辣辣的灼烧感不断加深。
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被锋利的稻叶给刮伤,使原本就不太白嫩的手变得更加惨
不忍睹了。
中午午休,邓心兰走到桥边阴凉树下,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午饭。
这几天都在地里干活,根本没空做饭,一斤白面太贵了,自己家粮票也用完了,倒不如自己家蒸点红薯充饥。
邓心兰一边吃着红薯,一边喝从井里打出来的凉水,真真快乐。
萧远山刚送完别人要的木柜,回来的路上就看见一个被晒得满脸通红,可皮肤还是白透的女孩,她把自己的头发绑成了一个球。
萧远山从没见过这样的发型,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神起来,这是邓心兰为了方便干活绑成了丸子头。
她嘴里还包着东西,两个腮帮子像山里的仓鼠藏松果一样鼓,额头的碎发贴着头皮,有一种凌乱美。
萧远山看了一下自己的袋子,里面有刚刚买的两个白面馒头,打算拿一个给邓心兰。
邓心兰坐在地上,吃着自己的红薯,一抬头便看见萧远山朝自己走来。
邓心兰不知道该说什么,竟然拿了一个红薯伸向萧远山。
“吃红薯吗?今天早上刚蒸的,新鲜的很。”
天哪!好傻!
邓心兰说完这句话,反应过来就低下眼,红了脸,恨不得捂住脸,立马逃走。
看眼前这个女孩拿自己的黑球球对着自己,就知道她又害羞了。
“我这也有一个白
面馒头,也是今天早上刚买的,吃吗?”
邓心兰一抬头,两个人双眼对视。
“噗嗤”
竟是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萧远山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有一个坐在地上的女孩,抬头看着自己,她笑起来很好看,嘴角的梨涡深深地印在她脸上。
他手指动了一下,想去摸摸她的脑袋,可两人的关系还是停留在互相试探的阶段,还是隐忍了下去。
其实邓心兰看到了萧远山的小动作,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你比几个月前的时候好看了。”萧远山突然冒出一句话。
几个月前?
“那天你摔在地上,我正好路过,背着你回你家后我就走了。”看邓心兰想的苦恼,就解释了一下。
可他…他还说我变漂亮了!我应该认同他!还是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