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没有过多表示，只是低声嘱咐道：“你先把我们生产部给的预想处理一下。”
王寻寻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开始仔细阅读这份件。
很快，王寻寻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
生产部在制定新产品各种预想情况的过程中，也是需要参考上下游部门提供的信息。虽然王寻寻不知道其他部门在正向流程中的进度如何，但在反向向流程中，她代表的市场部可还没有给出任何预想。
那么，季墨是怎么做出这份件来的呢？总不会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王寻寻忍不住望向季墨。看到他专注于工作之中。虽然有些不忍，但王寻寻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开口问道：“季老师，你这些预想情况的都是基于哪些部门给的信息？”
季墨被问得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王寻寻琢磨着该用什么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疑问，能让对方听起来舒服些，“你是怎么这么快做出这么多预想情况来的，感觉其他部门的似乎都还没什么动静。”
“就正常做呗，”季墨应该是没仔细琢磨王寻寻的话，随口答道，“每个人工作起来都有不同的节奏罢了。”
就是数你节奏快呗？面对这个类似获奖感言的回答，王寻寻不禁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正当王寻寻又开始琢磨该怎么继续追问的时候，季墨恍然大悟般主动开了口：“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些预想做出来的太快了，有点假？”
“也不能说是假……”王寻寻笑道，“就是我觉得吧，有些情况可能还是需要其他部门的信息，才能预想得更周全，更实际一些。”
这个小姑娘，虽然喝多了酒就一脸痴呆，但嘴还挺能说的，季墨心想。
“其实，这些预想都是我根据以前类似任务的经验做出来的，当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准确。”季墨平静地解释道，“但是应该还是至少能保证八成的‘命中率’吧，可以对你尽快展开工作起到一些帮助。”
这个解释并不能完全令王寻寻的疑惑消失，因为她知道，即便像重石这种真正达到“国内一流，国际知名”的企业，也不可能每年都能推出新产品，而且四家子公司的研发和生产方向也有一定差异。
所以，要想像季墨所说的那样，在短时间内仅靠类似任务经验就能罗列出一整套的预想情况，对于任何一个在重石供职不到二三十年的人来说，都是难比登天。
说简单点，要是像张逍遥这种在重石干了一辈子的人说出季墨所说的那种话，王寻寻也只能说勉强相信。
王寻寻偷瞄了一眼季墨，看他修剪得很整齐的鬓角连一丝白发都没有，本想继续追问，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就按照他给的件先做着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王寻寻心想。
除了下午临近下班时，宋青荥代表公司领导来给送了几句慰问之外，“集训”的第一天乏善可陈。
王寻寻在食堂吃完晚饭后回了宿舍，刚走进宿舍楼大门就遇到了李如奚。
“怎么样，‘集中营’里的生活还可以吗？”李如奚调侃道。
王寻寻白了他一眼：“好得很，按时吃饭，按时下班。”
李如奚嘿嘿一笑，不再说什么，转脸就往外走。
“你去哪呀？”王寻寻叫住了李如奚。在她印象中，下班后的李如奚基本都是窝在宿舍，从来没见过他出门。而且，眼前的李如奚明显收拾过自己，无论是发型还是衣着都显得非常精致，和平时他邋邋遢遢的模样完全不同。
李如奚明显被这一问给惊了一下，他有些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去市里。”
如果之前王寻寻还只是怀疑的话，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确定李如奚心里有鬼。她面不改色，忽然甩出一句话：“相亲对象是谁给介绍的？”
“相……相亲？”李如奚被问得一愣，“相什么亲？”
王寻寻一脸坏笑地盯着李如奚，虽然一言不发，但谁都能看出来她在表达：你装什么装？
李如奚被她搞得浑身发毛，甩下一句“你瞎琢磨个啥子哟”就逃之夭夭了。
嗬，四川话都被逼出来了，这小子肯定有情况，王寻寻毫不犹豫地在心中为此事下了定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