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干了呢,走着瞧。”
丢下一连串场面话,张屠夫家的丑媳妇儿悻悻地离开。
“谢谢你雪琴婶,还有五奶奶惠梅大嫂。我要带大嫂去趟临江城,可能两三天回不来,老龙坡拜托你们。”
他的声音很虚弱,犹如风中残烛。
邬雪琴以为他去临江城给柳香芸看病,赶忙掏出金碧瑶留下来的钥匙,塞到范小柱手里说:“快去快去,你碧瑶婶的汽车就在晒场上。”
女人们七手八脚,想要抬柳香芸过去,谁知柳香芸突然发
起疯,掐住邬雪琴的脖子张口就咬。
“坏女人,不许抢小柱。”
“大嫂,是我,小柱在,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好不容易分开柳香芸的手,邬雪琴的头发被她薅了一大把下来。
“雪琴婶对不起。”范小柱赔礼。
因为感动,邬雪琴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挥手让范小柱路上注意安全。
刚刚把柳香芸放到车厢里,柳香芸抱住范小柱的脖子不松手,嘴巴里嚷嚷着油三轮油三轮。
“惠梅大嫂,麻烦你帮我开辆油三轮过来。”
“开油三轮去临江?小柱你疯啦?”王惠梅急得五官变了形。
范小柱替大嫂梳拢凌乱的长发,在她鼻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望着王惠梅说:“大嫂喜欢油三轮,麻烦惠梅嫂辛苦一趟。”
咳唉,王惠梅泪如泉涌,捂着脸飞奔而去。
她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拿到油三轮,让葛老太拿来厚厚的被褥,在车厢里铺了个厚实的窝。
火辣辣的太阳被乌云遮住,今天的风比往常大。
柳香芸坐在范小柱身边,搂住他的腰,幸福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作孽呀,小柱病了两年刚刚好,芸丫头又赶上。”
五奶奶不忍心看,背过身去偷偷地抹眼泪。
邬雪琴摁住额头,望着远去的油三轮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香芸当初的苦没白受。”
“啾呜”
凄厉的雕鸣,夹带着邬雪琴的话,一起进入到范小柱的
耳朵里。
他环住大嫂的腰,虚弱的五行真气断断续续地渡入柳香芸的天枢穴。
“大嫂,我一定让你恢复健康,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统统给你。”
“屁,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牛德旺从小树林里探出脑袋,望着范小柱和柳香芸渐行渐远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
彪大膀子从他旁边的灌木丛里冒出来,从牛德旺口袋里摸出华子烟,点后狠狠地抽了好几口。
“牛啊德旺叔,没想到绝降符这么厉害。”
牛德旺冷哼一声:“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姓牛吗?兔崽子,好好跟你德旺叔学着吧,把叔伺候好了,没准教你几套茅山法术。”
“拉倒吧老村长,你想对付范小柱,现在是柳香芸中了绝降符。”
彪大膀子往牛德旺的裤子上扫了一眼,捏住鼻子满脸嫌弃。
“死老道,炼的露骨丹这么苦。”
牛德旺的裤裆上滴滴哒哒,又有新尿水渗出来,他从公包里摸出颗绿油油的丹丸,丢到嘴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老东西翻着昏花老白眼,掐住中指算了几下:“难道绝降符出错了?明明写的是范傻子的生辰八字。”
“范傻子有个屁的生辰八字,是他奶奶把他从大柳树的树洞里捡回来的,”彪大膀子嚷嚷道。
“你懂个屁。”牛德旺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手一挥继续说:“走,去大柳树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