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卫健委准备在梁州设立疑难杂症研究中心,有意让临江中医院牵头,石壁调过梁劲松的档案。
只可惜被杜瑾瑜抢了先。
说到杜瑾瑜,石壁感慨万千,怪自己没有尽到做师兄的责任,以至于师弟以杜门传人为耻。
望着老人落寞的背影,范小柱安慰他说:“石老可能误会杜院长了,说不定他老人家正在积极研究中医呢。”
“不要安慰我,师弟跟我斗了几十年,我还能不了解他吗?”石壁慨然长叹。
“石伯伯不要多想,说不定被小柱说中了,杜院长明面上跟您较劲,暗地里比谁都希望重振杜门呢。”
左凉城劝道。
石壁长长地舒了口气,拍着左凉城的手臂说:“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说话间的工夫,车子进入永安小区
。
望着逐渐消失在夜幕下的汽车尾灯,左凉城捣了范小柱一下:“嗨,刚才你答应石伯伯的事情别忘了。”
“鬼门十三针?小凯斯,回去我就开始整理,到时候亲手交给石院长。”范小柱抱着柳香芸上楼。
降头符的后劲还没过去,张老头说,睡一觉,明天日头出来的时候才能彻底康复。
“你是没瞧出老头的意思,今晚他那么来劲,目的可不仅仅是鬼门十三针那么简单。”
左凉城跟在后面说。
“我哥说得对,石伯伯好多年没有像今天这么兴奋过了。”左青青打开手机电筒照亮。
“你们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他是对十三这个数字感兴趣。我要不是早就瞧出了这一点,区区鬼门十三针,用得着回家整理吗?”
“小柱哥你真牛。”左青青拉着左凉城的腰带,突然感觉到哥哥缠在腰上的纱布,哽噎着大叫起来:“哥你骗人,又去打拳。”
“嘘,别让妈听见,好妹妹,以后哥哥不打拳了,改行搓澡行不行?”
左凉城爱怜地环住妹妹的腰,顺手在她鼻子上扭了一把。
“搓澡用不着,让你哥当个团练总教头挺合适。”
范小柱接口说道。
左凉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范小柱是在跟他开玩笑呢。
这年头,哪有什么团练总教头?
“哈哈哈,你小子挺幽默。可是哥哥很务实,我妈身体还没好,别说团练总教头,给我个三军
都招讨,我也走不开啊。”
“大半夜这么大声,不怕吵醒邻居?”
楼梯口现出淡黄色的光线,左妈妈站在门口,笑吟吟地望着孩子们。
他们在楼底下的时候,左妈妈已经感觉到了。
砂锅里焐着扁尖老鸡汤,柳香芸睡觉没口福。
左妈妈的厨艺真好,范小柱一口下去,直接干掉大半碗。
等他抬起头,发现左氏兄妹端着碗,傻愣愣地望着左妈妈。
两个人眼眶红彤彤,端着碗的手一个劲地抖。
“傻孩子,鸡汤不能冷了喝。”左妈妈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
“妈,我……”
“今天好幸福,又可以吃到妈妈做的菜,这一切多亏了小柱,来,好兄弟……咦?小柱你怎么了?”
好兄弟低着头,肩膀耸动,好像哭了。
范小柱心里面那个酸,从小到大,他一直羡慕彪大膀子,就是因为他有金碧瑶。
“我没事,鸡汤溅到眼睛里。”范小柱低着头去找餐巾纸,兜里的手机响了。
“滴溜溜”
“喂喂喂,总算接电话啦?这几天死到哪儿去啦?带着病人到处跑,真不让人省心。”
是彪大膀子打过来的。
听说柳香芸安然无恙,这家伙连喊几声好,让范小柱在外面敞开了玩,老龙坡妥妥的,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彪大膀子把手机拍到桌子上,瞪着正在喝酒的牛德旺发脾气:“听到了吧?人家活得好好的,什么降头符?没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