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所言果然不假。
第二天早上,范小柱刚刚睁开眼睛,便听到客厅里叽叽喳喳,女人说话的声音。
“吵死了,能不能小点声?好歹我也是伤病员,让我多睡会儿行不行?”
左凉城含糊不清的埋怨声。
他们租的是三室一厅的老房子,左妈妈睡主卧室,左氏兄妹各有自己的房间。
范小柱占了左凉城的卧室,左凉城只能睡客厅。
一大早,三个女人便起来了,左青青和柳香芸负责买菜,左妈妈在家里擀饺子皮儿。
翻来覆去睡不着,左凉城拿床单蒙住脑袋发牢骚。
吓得左青青立马跳过去,掀开被单,捂住哥哥的嘴。
“乱说什么?让妈听见又担心。”
她以为哥哥打黑拳的事情妈妈不知道,其实不知道的只有她一个。
望着懂事的一双儿女,左妈妈眼眶泛红。
招手让左青青过来,抚摸着女儿的额头说:“妈妈早就知道了,这些年苦了你哥哥,以后妈妈病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直到此时,左青青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气得她去找左凉城算账,看见哥哥衣服底下露出来的白纱布,小丫头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放心
,阿姨的病顶多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保证让你们天天吃到妈妈做的菜。”
范小柱倚在门框上,望着左青青笑嘻嘻地说。
这回轮到柳香芸心酸肺疼,短短一个星期,范小柱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头发花白,满脸胡茬子。
看到范小柱的第一眼,左青青的感觉跟柳香芸截然不同。
范小柱这几天一直面色发灰,今天怎么面色红润,容光焕发?
满脑袋花白头发,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他故意染出来的效果。
把左凉城喊起来一起包饺子,吃完早午饭,范小柱把左妈妈的后续治疗方案写在纸上,和大嫂坐上油三轮,回瓜田村。
路过畜牧站,两个人没敢直接进,蹑手蹑脚潜到大铁门边上,听见石老根在里面骂骂咧咧。
“烂心烂肺的狗崽子,偷老子酒。呜呜呜,老汉的命怎么这么苦?虽说那些酒都是饭桌上剩下的,可是藏了这么多年舍不得喝,有感情了呀。呜呜呜……”
老头哭得稀里哗啦,范小柱更加不敢进去了,拉着柳香芸撒腿就跑。
院子里的流浪狗听到动静,隔着铁笼子汪汪叫。
石老根抄起扫把追出来,跺脚捶胸,指着范小柱的背影破口大骂
。
“这样不好吧?回去给老爷子道个歉。”
柳香芸揪住范小柱的腰。
“道啥谦?死老头心狠手辣,第一天上班讹掉我五百块伙食费。”
“那你不是吃饭了吗?又不是让你饿肚子。”
“你知道啥?他自己大鱼大肉喝老酒,我一根鸡腿要分三顿吃。”
跳上油三轮,范小柱朝着石老头挥挥手,载着柳香芸疾驰而去。
开出城区,先给于娇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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