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婼手伸向袖袋,抽出手帕时一愣。
此时传来门外车夫的告罪,宁婼一双眼全放在手里的东西上,便免去了诘问。
素白手帕的一角绣着石榴,正中位置画了个女子小像。
宁婼这一展开成郢也瞧见了。他如同失忆的人忽然恢复记忆,关于这张手帕来历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脑子里。收着宁与胤给的手帕那一日,他就是穿着宁婼身上那一件夹袍。
浆洗衣物时忘记把袖袋里的帕子取出来了,就这样一并洗涤、晾晒。
“这画的谁?”
当天夜里便将换下的衣服泡水了,洗涤时的揉搓粗待,是以手帕上的小像有些模糊了。
右眼下方的泪痣虽小,却也看得清楚。
成郢叹于宁与胤的细致,迎上她的目光,坦诚道,“画着郡主。”
宁婼指骨扣了扣门侧,向车外的青雪拿了一条手帕。
成郢就着新拿来的手帕擦拭了手上的粥。
“你画的?”
成郢擦掉指缝里的颗粒,脑子里想了一遍宁与胤的脸,想来他是真心怕她的。于是点了头。
“画我做什么?”
视线,彼此相触一刹。
“想记住郡主。”
“我的生辰快到了,此次我是向陛下求了你当生辰礼。”面前人笑靥如花,细细瞧眼底还有狡黠得意之色,“所以成郢呀,你现在是我的了,你眼里心里都得是我才好。”
碗里的红枣仍旧红得显眼。
“自然如郡主所言。”
只这世上留不住的不止逝水,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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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是过来逛一圈饭后消食吗?”
宁婼将成郢安置在了东侧与她住的冬水苑相邻的停云苑,停云苑里一侧园子是丛生的花草,一侧是空荡荡还未种上植株的黑土。
第二日从晨起到傍晚,宁婼都没有出现,只在傍晚遣了青雪告知晚点会过来看他。
成郢在院中花草间的长凳上坐着,便瞧着宁婼进了屋,烛火将她身影投映在窗纸上。逛了一圈无果,要踏出园子前一刻,成郢才出声叫住她。
宁婼一点一点转过身,望见花草掩映间的长凳上坐着的成郢。“你是坐那里给蚊虫喂食吗?”
宁婼双手抱胸,在花丛前几步的距离停下。
“我以为郡主今日要留在宫中过夜了。”
宁婼抬头望去,一轮明月挂在天际,烟云飘飘袅袅而过。
“你是在等我吗?”
“郡主不是让我等吗?”
“黑土是花匠制好运来的,你想要什么种什么苗同管家说一声,不想动手的话就让下人来。”宁婼扫过四周后记起旁边前两天刚让人调配好的专门养花草的黑土,怕一会又忘了便先开口道。
“郡主侍弄过花草吗?”
她摇摇头,“我喜欢茉莉花与荷花。”
“这儿种不了荷花,种茉莉花好了,管家今日说正好现在是种茉莉的时节。”
宁婼下唇微微往上顶了上唇,不置可否。
她示意成郢出来,“沐浴过了没?”
成郢的确有半小会儿的怔愣,只顺着她的话头,“沐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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