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庭重工之为万世开太平
-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尊严只在剑锋之上,而和平和安宁只掌握在绝对实力之中。苏白穿越过来,从山寨开始一步一步走向世界之巅!...
- 武胜人
十四躺了十来天,司善差点就以为救不活的时候,他醒了。
窗外阴雨连绵,又逢一度春。微风通过木窗,带着绵绵湿意,拂在十四的脸上。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了。
“你醒了?”寒诜照例进屋查看他的状态。特别是当寒诜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更是一阵恍惚。寒诜心细,毕竟加上上辈子他都活了好么快千年了,这一点异样,他一下子就察觉了,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
“是感觉有什么异样吗?”他问道,手上掐了个诀,告知杜仲安他醒了过来。这还是那天司善吩咐的,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司善的严肃和担忧,他感觉的到。
“……没事。”十四愣了一会儿,回道。寒诜听见他说话,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你竟然会好好说话了?”他面色古怪。
“可能是做梦做的吧?”他不置可否,“不过我之前说话也没有很过分吧?”寒诜听了这话,脸色更怪了。
“那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问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时候?”“记着啊。”十四挠挠头,“那你怎么说的?”“我说的好像是……覆舟的水就放干它,需要水来划的船就烧掉它。”“……”一阵沉默。
“所以……”寒诜欲言又止。“啊,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他认真的看着寒诜。十四的瞳色是很浅的,有些发灰,又好像失明的人一样,当他认真的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像平静无波的深潭,令人心生哀戚。“那时候你说,这是帝王的一种权谋之术。将百姓比喻为水,而将他们的权利比喻为那一叶扁舟。”
十四转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着,细密的雨丝润湿土地,混合着青草,树木,散发出一股独特的草木清香。
“我想,适当的考虑一下他们的需要,可以达成那种相互依托扶持的状态吧。”他看着天边,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寒诜看着他,看他目光所不能及之处,看他凌乱的头发,他好像长大了,好像也没有变化。
良久无言。
“等你休养两天,去领奖吧,你做的很不错。”寒诜说完,转头离开。
十四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他想了很多,但是更多的是关于他的梦。
这十来天,他一直挣扎在梦里,一场梦碎掉,还有另一场,虚虚实实,分不清真假。不但有他经历过的,甚至有他所没有经历过的。他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是女人,有时候是老人,有时候是少年人。
层层叠叠的梦境不断的呈现出来,他会在上一刻被刀穿透心口惊醒,当他以为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又被另外的毒药毒穿心肠,当他痛苦死去,在另外一个梦境中醒来的时候,还没等庆幸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一根麻绳就冲着他的脖子套来。
他分不清自己死了几次了,只是感觉疲惫。濒死的感觉,无助、恐慌,对于未知的迷茫,都令他恐惧。更何况,他不知前因,不知凶手,连死都不能做个明白鬼。
当他清醒的时候,是麻木的,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醒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开辟另外的死法。这场大梦,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来说,终归是太残忍了。他在不适当的年纪,体会到了属于人的这一生,无数的遗憾。
他将凌乱的头发散开,拿出小梳子一点点的疏通,拿出剪刀,在下手的前一刻忽然后悔,还是留下了底下很厚的一绺头发。他简单修剪了一下头发,将剩下的编了起来,用黑色的布条扎紧。
他在铜镜中打量自己的头发,略有些不满的地方,都被他修理了。很快,一个层次分明的发型就出来了,他看看前面,看看后面,满意极了。
他本来想把头发全剪掉,在修理一番的,终归是舍不得这陪伴了自己许久的长发。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剪头发,可惜三千青丝,并非说断就能断的。
少年人的面庞稚嫩,眼神却充满了坚定。他心里有了一点想法,需要时间去验证,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增加自己的实力。那些梦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无尽的负面情绪,还带来了极少的正面情绪。他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清楚、不在意、漠不关心的状态,转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一个真正的、属于这一个世界的、充满着名为“人”的情绪的,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