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典型的富态长相,一双眸子却精明地吓人,堂内陈设皆按照左右对称的结构布置,中有舞女翩翩,琴师低吟,与侍立的僧佛一夹杂,显得分外怪异。
是世俗玷污了菩提,还是明镜自愿蒙尘?
“殿下”
何钱多一把挥开了侍女添酒的手,满脸喜色,却倒也没见他移动半步。
李惊玉静静地站在大堂中央,无所谓地接受满场的窃窃私语。
“你竟愿尊称孤一声殿下,何不拿出相应的待客之道来?”
是哗然后的万马齐喑,就连韦自清都有些诧异,毕竟现在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语罢,还没等何钱多回嘴,李惊玉淡淡一笑,瞥了眼右手边特意为她留的位子,在众人复杂的神色中欣然落座。
旁边恰有一位僧人,她睨了眼其手中的快速盘转的佛珠
“怎么,你要替孤算一卦?”
“啪嗒”
你说巧不巧,她这话音刚落地,那好端端的佛珠忽的就绷得四分五裂,如白雨跳珠,嗒嗒嗒的烦音甚至滚到了舞婢的脚边
皆惊
“你是不是还想说,孤将有血光之灾”
轻蔑之至极的冷笑,李惊玉撑着下巴,扫视了一圈堂内众人,最终定格在罪魁祸首脸上。
“想不到何大人还信这个”
他的手上,并没有带着一串佛珠。
“不过是些糊弄人的把戏罢了”
从李惊玉脸上移开目光,何钱多无所谓地一笑
“接着奏乐,接着舞!”
“慢着!”
舞婢刚刚抬起的水袖硬生生被人又叫了回去,众人的目光再次齐齐看向上首的少女。
明明稚气未脱,却总有种让人心服口服的魄力,仿佛,她即是天生的领导者
“孤来可不是来和你谈这些花天酒地的!”
李惊玉猛地拍案而起,直直看向何钱多
“孤有三问,请尔如实回答”
她最烦的就是慢刀子磨人,这样永远不会有结果。
“其一”
少女当着众人的面伸出一根手指
“祭祀之事,尔当如何?”
好没面子,被这么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痛骂。
何钱多脸色一沉,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实在不好发作,便就轻飘飘丢下一句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就怎么办?”
李惊玉笑了,是极冷极冷的杀意
“人,事,物,在场谁是管仪制的?”
立刻有官员灰溜溜地从席内跪到了李惊玉跟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面前之人下一秒就把他噶了。
“昨日刺史大人设宴,尔为何缺席”
啊?咋还翻起旧账来了?
仪制官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成了敬猴的那只可怜的鸡,可为时已晚,只能随便胡诌了句
“家,家中有事”
“切”
李惊玉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根本懒得听他的借口
“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殿下!”
纵何钱多再沉得住气,此时也不得不为了维护自己的体面撞到李惊玉的枪口上
“这儿是何府,还请给下官一个面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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