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看来,她手段还是轻了,不然这些人怎么会不怕死,几次三番的来挑衅她,设计她。
陆砚辞正要说话,只觉喉咙腥甜,忽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姜晚玉大惊,连忙上前扶住了陆砚辞。
她替他把了脉,随即脸色大变,气红了脸:“陆砚辞,你是想死吗!”
陆砚辞皱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正想反驳,忽地又想起了什么,将话憋了回去。
姜晚玉不敢置信,他居然又强行封住了毒素。
她怒极:“我上回就同你说过,不要再用这种损招。”
她在屋内走来走去,咬牙切齿:“你怎么这样不听劝,这么一折腾,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又得重新来,你都不心疼自己的身体吗?”
陆砚辞无奈:“事出紧急,逼不得已。”
姜晚玉依旧愤愤不平,暴躁的样子仿佛是热锅上的蚱蜢。
陆砚辞却眼角含笑,知道姜晚玉是在关心他,忍不住心软了软。
他低笑了声,把暴躁的姜晚玉都笑麻了。
她停了下来,忽然面无表情地骂了声:“你想死,我才不会拦着你,横竖我的毒也已经解了!”
说罢,又在旁边的草堆上坐了下来,抓起碗里已经凉透的腊肉,恶狠狠地咬了起来,像是在咬某人的肉一般。
陆砚辞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静下心来后,姜晚玉才疑惑自己为何会如此激动,而且,刚刚好像把自己的救命恩人骂了一顿。
此刻,她终于感到羞愧。
“对不起!你是为了救我,我还这样骂你!”
她垂下了眼,不好意思地道歉。
陆砚辞摇了摇头,示意他不会在意。
二人又静默无言,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那枚解药,是我父亲陆显从仇人手上拿到的,也就是说,他一直知道是谁给我们下的毒,是谁害死了我的兄长。”
陆砚辞忽然开口说道,平静的面容下,声音轻颤,紧绷的下颌,显示了他内心的怨恨。
姜晚玉浑身一颤,忍不住地盯紧了陆砚辞的眼睛。
那双素日冷冰冰的眸子里,是痛苦,是怨怼,是愤恨,是不知所措,百感交集。
“兄长他,对我很好,教我写字,习武,一笔一划,一招一式,悉心教导,从小到大都是他陪着我睡,衣食住行皆由他亲自安排,我们一起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他不像兄长,更像父亲一般照料着我。”
“他曾经说过,我已经失去了母亲,父亲又素来忙碌,不能让我连亲情都没有享受到,所以,他便几年如一日地照顾我。”
“那日,如果不是我要出府,他便不会死……”
陆砚辞终于不再平静,他紧握拳头,额上,脖子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整个人像陷入梦魇一般,痛苦不已。
“我的好父亲,他明明知道是谁杀了兄长,是谁让我这十几年一直痛苦不已,居然还能守口如瓶,任凶手逍遥法外,简直是禽兽不如!”
姜晚玉无言,她终于明白为何陆砚辞宁愿死,也不肯服下那枚解药。